禄屠拗不过女儿的撒娇,一把把女儿扛在肩上去后院。
路过厨房时瞟了一眼还是崭新的屠刀。
真的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
七岁的禄嫖攥着细线,在春风里跑得小脸通红。
纸鸢是柳如风糊的,竹骨削得极薄,糊上桃花纸,画了只圆头圆脑的燕子。
可这燕子偏不肯飞,每次刚离地三尺,便歪歪斜斜栽下来,一头扎进后院边的野苜蓿丛里。
“哎呀~”禄嫖抹了把汗,春风掠过她扎歪的双丫髻,带起几根不服帖的碎。
禄嫖咬住下站在开满蒲公英的土坡上,踮着脚一寸寸放线。春风突然转了向,纸鸢的翅膀灌满气流,颤巍巍浮了起来。
细线线越放越长,那抹桃红渐渐融进蓝天,变成真正的燕子了。
禄屠盯着远远的那处红点,盯到太阳渐渐藏进山里。
什么也没生。
一切平静如常。
禄屠耳边萦绕女儿欢闹的笑声。她神情悲痛抱着女儿和爱人大哭。
哭够了,禄屠又大笑起来。这个梦实在是太美好了,好到她不愿意醒来。
禄屠能感觉到力量隐隐的流动,但她太想念自己的家人了,她舍不得走。
在这里,她不是禄大人,是她自己而已。
日子一点点过,女儿健康地长大,一步能跨半丈长。
禄屠瞧着女儿抽条的身影,身体健壮地迈过十岁的春天。
禄屠幸福地抚摸禄嫖穿不下的小衣服,笑着笑着泪水总是决堤。
柳如风端着热汤,吹凉了递给禄屠。“娘子,近来你总是心事重重,可愿和我说说?”
禄屠抱住柳如风,抽噎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我真的太想你们了。”
柳如风笑着回抱住禄屠,轻拍她的背。禄嫖从门外探头,一溜烟扑进禄屠怀里。
“阿娘不哭,阿娘有嫖嫖呢!”
禄嫖明媚的笑容感染了禄屠。禄屠也轻轻笑起来。
禄嫖完美遗传了禄屠健壮的基因,小小年纪打猎砍柴得心应手。她笑着长成一个健硕的大姑娘,一只手就能扛起一头猪。
禄屠看着健康长大的女儿眉眼都带着幸福。
然而一转眼,陆掸子站在在窗外。
陆掸子眉眼弯弯。“你知道怎么挣脱我的幻觉阵法的,对吧。”陆掸子语气肯定。
禄屠手一抖,屠刀出现在她的手掌。她神情严肃,眼睛逐渐从乌黑变为火红。
陆掸子轻笑一声,丢下一句话又抽身离开。“把他们都杀了就能走了。你不是从掉入陷阱的一开始就知道吗?和我一样的解法。”
陆掸子耐心地坐在宝塔上,手指把脸颊飘逸的碎撩起。
她抬头观望打到精疲力竭的谗实草和神嗣胚胎遗体,眼睛里是势在必得。
禄屠胸腔中全是怒火,她正要用屠刀破碎案桌,女儿却拉住她的手。
“母亲,怎么了?这是我亲手做给你的。”禄嫖俊逸又英气的脸带着疑惑,她不解地望向悲愤的母亲。
禄屠一瞬间卸力了。她做不到,她做不到杀死自己的亲人。她沉溺在这个幻梦里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观。”陆掸子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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