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可是犯天下之大不韪……”陆掸子挑眉,把元闻苦拉进怀里。
元闻苦耳尖迅飞上一片红霞,咳了一声维持自己的威严。
“更何况,怎么不是师尊坐这喜床,做新嫁郎?”陆掸子环抱着元闻苦的腰,俯身轻嗅他身上的香味。
“这般急?”元闻苦的食指轻轻按在陆掸子的唇上。“先喝合卺酒。”
元闻苦转身走向桌边,倒了两杯酒。
两人手臂交缠,体温透过衣料传递。
陆掸子却不喝,盯着元闻苦品酒的模样。
元闻苦指尖堪堪勾住琉璃杯细长的杯柄,酒液在杯中轻晃,映得他浅灰色的眼底也泛起琥珀色的涟漪。
摇曳的烛光正掠过元闻苦微启的唇。
他抬手,杯沿压着下唇珠,倒像那琉璃盏在吻他。
他半垂的睫毛在玉面上投下扇影,眼尾却浮着被酒气蒸出的薄红。
陆掸子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迅崩塌。
师尊的眉眼近在咫尺,那双总是清冷的含情目此刻盛满了柔情,让她无法抗拒。
哎呀,这样让她很难下手呀。
陆掸子浅笑着偷偷泼掉了合卺酒。
一杯酒下肚,元闻苦眼尾绕上红云,犹如陆掸子做的那个春意盎然的梦。
元闻苦拿起放置在桌上的秤,手指摩挲着秤上的纹路。“缺了挑盖头这一步。”
元闻苦执起金镶玉秤杆,忽见陆掸子广袖一扬,眼前蓦地落下一片赤霞。
大红色盖头兜头罩下,绣着鸳鸯交颈的纹样在他鼻尖前轻晃,甜暖的桂花香瞬间淹没了呼吸。
元闻苦怔愣片刻,指尖触到盖头边缘珍珠穗子。
盖头外传来环佩叮咚声,陆掸子踢开满地红枣莲子,俯身凑近元闻苦耳边。“师尊,做弟子的新嫁郎可好?”
元闻苦忽然不动了,红到耳根的脸被盖头遮去。
赤色鲛绡纱透光,元闻苦看见陆掸子模糊的轮廓正俯身而来,金镶玉的秤杆头轻轻探入盖头下方。
秤杆带着陆掸子的体温,像一尾游鱼自元闻苦下颌滑过,堪堪停驻在喉结处。
陆掸子的手腕在抖。秤杆挑起的不是纱,倒像在揭自己狂跳的心。
该死,明明脑子里已经演示过上万遍,果然还是“绝知此事要躬行”。
盖头被缓缓挑起的一瞬,陆掸子呼吸骤停。
烛火倏地一晃,元闻苦仰起的脸便如清泉映月般陡然亮在她眼前。
元闻苦原本秾丽的五官被满室柔红镀上一层艳色。
鸦羽似的睫毛下,那双总噙着三分清冷的眼睛此刻竟浮着粼粼光晕,像是被掀开盖头时带起的风惊动了眼底的碎光。
“怎么,不认识了?”元闻苦轻笑,艳似海棠的唇沾了方才合卺酒的湿意,在烛光下如同浸透了蜜糖。
方才盖头覆面时散落的几缕乌尚垂在颈侧,随呼吸轻扫过喜服上张牙舞爪的花卉。
陆掸子无意识向前半步,忽见盖头上垂落的珍珠穗子正巧荡过他鼻梁,在他如玉的面庞投下细碎光斑。
这就是心绪不受控制翻飞的感觉,如同初生牛犊的莽撞和无畏。
秤杆“当啷”落地。
完蛋了,真的有点沉溺了。
陆掸子瞬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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