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见个穿绯色官服的老者站在台阶上,腰间玉牌刻着"帅"字。
李文昭立刻抱拳:"大帅!"
原来这就是北疆主帅陈宏远。
他走到我身边,盯着我画的图看了半日,突然用指节敲了敲纸:"姑娘这图,比我参谋部的还细。"他转头对李文昭道,"按林姑娘说的改,再加两队夜巡。"
李文昭应了,转身时玄甲撞得烽火台栏杆哐当响。
陈宏远却没走,他盯着我腰间的双鱼佩看:"这玉佩像我当年在扬州见过的。"
"是林家祖传的。"我按住玉佩,清辉二字硌着掌心。
他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拍了拍我肩膀:"姑娘若不嫌弃,明日随我去前营看看?"
傍晚回驿站时,晴雪的小辫散了一半,梢沾着草屑。
她抱着一摞奏报冲进我房里,铜铃铛响得像雀儿闹林:"姑娘!
你看这个!"她翻开最上面一本,"肃州来的报,说黑水河畔有牧民看见运盐队——可黑水河哪来的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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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过去看,墨迹有些晕,像是被露水浸过。"盐车?"我突然想起百年前的回溯里,匈奴人用盐车运粮。"快!"我抓过笔在纸上写,"飞骑报朝廷,就说匈奴粮草囤在黑水河畔,夜袭最宜!"
晴雪的手按在我写的纸上,铃铛蹭着我的手背:"姑娘,这样算我们女子定的计策么?"
我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把信塞进蜡封的竹筒里。
风卷着沙粒打在窗纸上,像极了京城书院里那些姑娘们翻书的声音。"算。"我把竹筒递给等在门口的张千总,"告诉驿卒,八百里加急。"
深夜,我靠在炕上翻今天的笔记。
烛火忽明忽暗,把账册上的数字映得忽大忽小。
忽然,窗棂"咔"地响了一声——是夜巡的士兵。
我拉开窗,寒风卷进张折成燕形的纸,落在我膝头。
蜡封是熟悉的海棠印——是京城书院的暗记。
我捏着纸角展开,墨迹未干:"书院有内鬼,勾结保守派,欲劾女子参政。"
烛芯"啪"地爆了个花,火星子溅在纸上,烧出个小黑洞。
我望着窗外的星子,把纸塞进炭盆。
火光里,我摸到袖中晴雪塞的平安符——是她用红线绣的"平安"二字,针脚歪歪扭扭。
晨光该快到了。
我摸了摸额头,时空回溯的能力在血管里烫。
等天一亮我盯着炭盆里未燃尽的纸灰,手指轻轻按在太阳穴上。
(晨光初现,窗纸泛白时,我捏着那封密信的残页,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昨夜的对话在耳边回放:李文昭的冷笑、周满仓的汗、晴雪亮的眼睛)
"叮"的一声,像玉簪坠地。
我猛地睁开眼,额角沁着细汗——又回到了辰时,雁门关外的风正卷着沙粒打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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