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撞得不轻,怀里的罐子摔在地上,水流了满地。
道士不仅不道歉,反是哈哈大笑起来。
朱允胤不欲与疯子多言,转身便想离开。
可谁知这疯道士却拉住了他,摇头晃脑,道袍上全是油渍脏污,一身酒臭。
朱允胤冷冷看他,满脑子都是回去了该怎么给相父解释身上的臭味,脸色更加难看。
旁边的人见朱允胤被拉住,便知道这疯道又大白天喝酒耍起酒疯了。
不由道:“你这疯子,无端端的拉着别人做甚?”
疯道蓬头垢面,举着个破剑看着朱允胤:“施主,我与你有缘啊。”
朱允胤被气笑了:“那你倒是说说,与我怎么个缘法?”
“我是你求来问灵的道人啊。”
真是满口荒唐言,朱允胤又要拂袖而去。
可谁知这道士摇着脑袋,从怀里掏出面镜子:“施主我与你有缘,我打破了你的罐子,便赠你面镜子。”
“只是破罐如破镜,再难重圆啊。”
朱允胤接过镜子,对着脸照了照。
这哪里是镜子,分明是块雕着蝴蝶的铜块。
又有人道:“疯道,你这镜子照不见人,怎么能叫镜子。分别是个无用的铜块。”
“非也,非也。”
眼见夕阳西下,朱允胤急着走,便道:“你摔了我的罐子,我收下你的镜子。我们两清了,你快松手。”
疯子松开手,从腰间掏出酒壶灌入腹中,看着朱允胤匆匆离去。
他又哈哈大笑起来,挥着酒壶喊道:“小施主,此生天注定,万事莫强求。”
便又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蹦蹦跳跳的走入河中倒下。
人们发出嬉笑声,虽是流浪疯道,人们笑归笑,笑完后还是渡入河中,把他拖到岸边树下。
道士还是不清不楚的说着昏话,小孩见他浑身湿透,便掏出帕子,为他擦脸。
脸上脏污褪去,这道士长了长漂亮脸。
朱允胤拿着镜子匆匆而去,听见道士在后面喊了些什么,但他不再意。
看着这“铜镜”,朱允胤随手放入怀中并不在意。
一回到家,就见谢承运坐在院子里等他,眉眼温柔。
火红的夕阳为相父穿上凤冠霞帔,朱允胤缓缓过去,谢承运道:“你回来啦。”
顾悯生在厨房里探出脑袋:“饭好了,快来端菜!不许偷懒,说好了每人轮流做饭,今天我做,明天就轮到你了,不许耍赖。”
朱允胤疑惑的看向谢承运,谢承运只得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待会再与你解释。”
语罢,谢太上老君拍拍朱允胤的肩膀:“好儿子,快去帮你顾哥端菜。”
“谢承运我不聋,不许在背后乱占我便宜!”
谢承运含笑看着朱允胤远去,又道:“皇帝叫你声哥,分明是你占便宜。真要论起辈分,你可是上梁唯一的亲王,就连我见你亦要下跪叩首。”
“给爷滚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