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钧急道:“我不跟你开玩笑,快说。”
施清奉问道:“那你先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杀你?”
何逸钧心梗了一下,道:“算了,保密。”
施清奉忽然俯首低声道:“傻瓜。”何逸钧唇畔抽了抽。
这两个字轻飘飘,似乎是从齿间发出来的……
何逸钧躺了回去。
这张床小小的,硬硬的,何逸钧习惯了这种床,所以睡得照样很舒服。
施清奉往床头边靠了靠,一条腿半搭在床沿上,脊背倚在了墙上,挑起床角的情鸳灯搁在手上,端详着它。
何逸钧觉得施清奉不走很奇怪,于是翻了个身平躺,偷偷望向施清奉。
施清奉也悄悄瞟了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回去坐着了?”
何逸钧淡淡道:“确实。”
施清奉道:“我不会回去的,那儿板凳硬桌子硬,坐着不舒服,离窗又太近了,有风吹进来,怕冷,今晚就让我坐在这儿一整晚吧,我不吵。”
何逸钧问道:“看我睡觉?”
施清奉道:“陪你睡觉。”
何逸钧问道:“坐着能睡得着么?”
施清奉手背指抵着何逸钧的脑袋挪了半圈,道:“少管我,转回去,侧着睡。”
刚一松手,何逸钧脑袋又挪了回来,却一句话也没说。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角度看去,总觉得情鸳灯和施清奉很配,就好像情鸳灯只为施清奉而生,施清奉只为情鸳灯而温柔。
一人一灯如同金风玉露,如同比翼连理,画面还是那样的唯美。
……
翌日。
何逸钧醒来时没有看见施清奉,只看见床旁边那盏已经灭了的情鸳灯。
他起床想到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额头,于是下床揽镜自照。
接下来,他惊奇地发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愈合好多了,一点都不痛了。
于是他不得不感叹:施清奉煎的草药水可真神奇。
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
接下来他写了封关于面谈的帖子寄到睿文王府,简单吃了午餐,之后带着琴和诗书出了门,悠哉悠哉来到玉兰园。
玉兰园中,逆着枝叶缝隙的斑驳光影洒落在绿茵上,附有流水潺湲,玉蝶欢飞,仿佛岁月静好,时光缱绻。
于是他不由得感叹:今天,好热啊……
幸亏他昨晚换了件轻薄的衣服,要不然都不知道现在会热成什么鸟样。
湛然波纹,临池而坐
何逸钧把琴放在一旁,开始翻阅诗书。
似乎诗书内容味同嚼蜡,何逸钧终于受不了了,厌烦到了极点,故意让双手打滑,诗书就这样直直地掉在地上,自动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