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比平常书生高大一些。”乡里人回答。
宋襄颐看着画像半晌,随后交给下属:“将画像多画几张,贴在城门附近。”
“是。”
。
索性,关于路清荣的资料还算好找,毕竟当年路家的事情闹得挺大,姜茯桐甚至能够方便的从大理寺拿到卷宗。
而且这路家的相关卷宗还挺厚,看来犯得事儿和查证过程比寻常案子更为仔细和艰难。
翻来卷宗,扫过前面,大致就是户部尚书犯案的经过和结果,以及后面的断案。
最后有一堆资料和前面那些做了明显的区分。
前面的内容还稍微显得正常,直到后面,姜茯桐的指尖也在那里停留。
流放途径余州,遇山匪,路家众人及运送衙役,皆亡于白岭山。
其中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几日后,驿站久未见衙役抵达,派人搜寻,于白岭山河流处捞起其人尸身,其中,路氏清荣面容浮肿更甚,疑似最先被山匪溺亡。
目光再扫过后面,或许也是写卷宗的人觉得里面有些不对,写了补充:吾未及余州白岭山,未见当场,虽心有疑虑,却再无可查以作补充,且此案已不能查。此案,已结。
过了好久,姜茯桐才合上卷宗,她靠在椅子上,缓缓地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一直轻点桌面。
光是看着这份卷宗,姜茯桐就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
首先是余州,这是一个敏感的地带,西泠王姜运的地盘,为什么路家的人不在别处遇见山匪,偏偏在白岭山,余州的地盘?
这背后,有没有西泠王的手笔呢?
其次,就连卷宗结尾的写卷人都留下了疑虑,或许想着再无人查看,写的也格外大胆,觉得还有可以调查的地方。
路家人遇见山匪,被山匪带走,几日后,他们找到别人的尸体,都已经浮肿,其中路清荣浮肿更厉害,辨别不清楚面目。
说起来,这个卷宗处处看似合理,却又处处透露出不明点。
衙役押送流放人员,白岭山那群山匪这么没点儿眼见力,一般这种押送队伍都格外明显,基本一看就能知道是押送犯人的。
既然都能够看出来,那就应该知道,一旦绑走这些人,官府的人必定会发现,说不定还会有官府的人过来剿匪。那些山匪何必冒险去抓人。
而且采取的还是让别人溺亡这种方式。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对于白岭山山匪的处理,全部处死。
也就是说,路家流放一案,无人存活,全员灭口。
姜茯桐觉得自己看了这个卷宗,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还多了一些问题。
这其中的渊源她知道,真要查的话怕是步步艰辛,现在暂且还是先看关于路清荣的那部分。
她想,如果按照她的联想,或许路清荣尸身浮肿是为了遮掩那具尸身并非路清荣,而是一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