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已恢复一贯的清淡模样。他将随身玉佩卸下,抬手向后一扬,淡淡道:“去寻回来。”
随侍静檀立即招呼门外小厮:“殿下在园中丢了玉佩,你们几个下去找找!”
在下人们慌乱的脚步中,李茂从容地随着婢子去了藕香榭。
那园中,梅爻被严彧抵在石壁上深吻,石壁不平,她下意识挺胸,便被他抱着对换了位置。一只大手从她腰间摸上来,不安分的揉捏几下,便听她娇哼出声,喘息着道:“可、可以了,衣衫……要见不得人了……”
严彧失笑,大掌压着那浑圆轻抚几下,抬眸又见那红艳艳的娇唇上还沾着口津,又抬手去抹,调笑道:“口脂也没了……倒是比有时更馋人。”
她拍掉那只大手,嗔怪道:“还在人家园子里呢,又行孟浪,你可是愈发大胆了!”
他猛地把她朝自己一按,反问道:“刚刚是谁朝我投怀送抱的,孟浪的可不是我!”
他那表情里带了几分坏,又极其宠溺,梅爻竟看得一时呆住。
他往那娇臀上轻轻一拍,“怎么了,突然不说话?”
她喃喃的:“看不够……”
小手环上他的腰,她把头枕在他胸口。对眼前这个人,她总是毫无抵抗,轻易沦陷。
严彧对她这反应喜爱得紧,不免又生出几分得意,将人抱紧些,浅笑道:“痴儿。”
两人小意厮磨间,便听风秀高声叫道:“康王殿下叫你们来找东西啊?找什么?”
“园子不大,大家分头找!诶,这位姐姐是哪府的,怎独自在这里?”
“……公府太大,有些迷路。”
严彧挑眉:“好烂的借口……”
梅爻从他怀里挣出来,一时羞窘:“我长这么大,何曾这般偷摸行事,全是因为你!”
他一扬眉,“是不是很刺激?”
“你还说?还不走?”
严彧一笑,大喇喇走出去,冲着一堆东张西望的人道:“找什么呢?”
“回严将军,殿下在园中失了玉佩,叫小的们四处找找寻回去!”
“哦,那找吧。”
一行人散开,不遗死角地四下搜寻。
梅爻悄然绕去风秀身边,本想离开,却见严彧并无走的打算,也似在找东西般四下打量,继而便朝着不远处那几株矮树行去。
他站在树下仰头,梅爻跟着看去,便见那枝丫上吊着个东西,玉丝线打的络子随着微风轻晃。
严彧一个纵身扯下它,后退几步,视线便落向那高高的阁楼,唇角勾起一丝轻笑。
李茂到藕香榭时,见一亭子的人正在夸公府的嫡小姐唐云熙,唐小姐倒也未见羞赧,回应得落落大方。
李茂给祖母问了安,老太后指了唐云熙身旁的空位道:“坐吧!芽芽这孩子温婉又能干,她张罗的这场宴应景儿又热闹,茂儿你平日深居府中,这等年轻人的聚会该多走动。”
“是。”李茂笑着应了,又转向唐云熙,“妹妹辛苦了!”
唐云熙笑得端庄又客气:“愿五哥玩得尽兴!”
周氏揣度老太后兴许与自己一样的心思,便想再卯几句词儿,把俩孩子往一块凑,话刚开了个头,便见老太后朝着斜角石径方向探了探身,微微眯眼道:“那是不是彧儿?”
李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见方才园中情意绵绵的两人,毫不避讳地并肩而行,身后跟着婢子风秀。
李茂眸光暗了几分。
唐云熙笑道:“回姑祖母,确是严将军和文山郡主一道来了!”
老太后一脸欣喜:“快,叫彧儿也过来!”
太后和陛下对平王一家,特别是对这个百年一遇的少年将才宠爱有加,这是满朝尽知的事,其疼爱倒不比皇
室的孩子少。婢子忙着又加方凳,小亭子一时满满当当。
严彧和梅爻一起见了礼,太后拉着严彧手道:“想你幼时在宫中小住,开心果似的小团子,我喜欢得紧。可自打被你父王带去西北,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回,既在京中,也该时常进宫来看看我!”
严彧含笑应了,太后又转向玉立一旁的梅爻,上下打量一番,慈笑道:“明艳艳的,叫人看着欢喜!都坐吧。”
唐云熙招呼梅爻坐自己身旁,严彧却没落座,他从怀中摸出那块玉,走至李茂跟前道:“这龙佩可是殿下的?”
按着常理,偷情的人被发现只会躲避和掩饰,李茂确没料到这人顶着上,混野将军的名号果然不虚。
李茂未起身,也未接,只仰头淡笑:“将军在何处寻到的?”
严彧俯视他,忽地一笑:“……树杈上,殿下收好。”
说罢将龙佩放至李茂腿上,转身坐去了太后身侧。
梅爻颇觉严彧此举冒失,她偷眼打量李茂,见他捏着那块玉垂眸不语,一时倒瞧不出是什么心思。
此时亭外行来一个小婢子,躬身在唐云熙身后道:“小姐,平王世子到了,被咱家小爷拦在了门口,您去瞧瞧吧!”
唐云熙眉头一皱,不晓得这个弟弟又发什么疯!
她起身朝几位长辈打过招呼,带着婢子匆匆离去。她一走,梅爻坐那儿便显的孤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