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的唇间溢出几声压抑的喘息,脖颈处青筋暴起,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浸湿了中衣。
他本能地想要逃离,却被紧紧禁锢在怀中。
突然,他弓起身子,一口咬住谢浅肩头,骨头的撕裂声混着破碎的呜咽。
舌尖尝到血腥的气息,秦什涣散的眼神艰难地聚焦着,他的身体还在颤抖,可却还是如幼兽一般舔舐着谢浅肩上的伤口。
谢浅的心尖发颤,他捏住秦什的下颌吻上去,汹涌的灵力渡入他的体内。
秦什的手指掐进谢浅的手臂,犹如抓着深渊中唯一的浮木。
“疼……”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谢浅的掌心贴上他汗湿的后颈,感受到指下颤抖的身躯,他一遍遍在秦什的耳旁安抚道:“我在。”
片刻后,痛楚消失大半,秦什迷茫地睁开眼睛,睫翼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他想开口问话,声音却被腥甜的吻尽数淹没。
月色西沉,东方既白。
桃林深处。
秦什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谢浅的面容,他面色苍白,气息较平常虚弱了几分。
思绪渐渐回拢,脑海中混沌的迷雾似被一缕微光穿透,那些被蛊毒吞噬的情感如碎片般缓缓拼凑起来。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秦什忽而笑了,他将脑袋埋在谢浅的怀中,等着他醒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一阵轻风拂过,桃花纷飞如雨,美如仙境。
嫣红的花瓣落在二人的身上,谢浅的指尖微动,他抬眼便见秦什蜷缩在自己怀中。
他不知无情蛊是否已解,帝珄的话他并未全信,而且司禋对杀伐蛊这种解法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不过,谢浅已经大概知道了答案。
沉睡中的秦什攥着他的衣襟,这是从前才有的习惯。
谢浅轻吻了一下秦什的额头,随即将人的衣裳褪去,抱去溪边洗去身上干涸粘腻的汗渍和血迹。
溪水不深,勉强漫过二人的腰际,秦什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他轻轻喊了一声:“阿浅……”
一大清晨,谢挽璃便发现秦什不见了踪影,她着急地上下找了很久。
不过,秦什房中的鸭蹼兽看起来并不着急,谢挽璃才松了一口气,她问道:“小什去哪了,你知道的吧?”
鸭蹼兽被她揪着后颈,只能无助地扑腾着翅膀,它圆溜溜的眼睛不停地闪躲着,很明显,它的确知道自己的主人在哪……
门外,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谢挽璃这才放下心来,她放下了鸭蹼兽,半埋怨道:“你去哪了?”
门外光影照了进来,谢挽璃看不清秦什的神色,只听见秦什道:“这位姑娘,我们认识吗?”
闻言,谢挽璃僵硬在原地,半晌后,她才问道:“小什,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极力压抑着声音的颤抖。
秦什见状,神色微动,刚想解释自己是在开玩笑。
忽地,谢挽璃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秦什这才发现,这么多天,谢挽璃为了他操心多日,鬓间不知不觉间多了几根白发。
他歉意道:“对不起,阿姐,刚才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谁料到惊喜变惊吓,他再也不敢以这种先伤人心的方式制造惊喜了。
谢挽璃身形一僵,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你没在骗我?”谢挽璃轻轻推开了他,低垂着头,声音听不出情绪。
秦什闻言,立即举手发誓,“绝对没有,阿姐,我体内的蛊毒已经解了。”
谢挽璃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
屋内响起一声轻呵,谢挽璃扬起嘴角笑得轻柔,“好,很好……你最好今日就飞升仙道。”
“啊?”
话落,谢挽璃抄起角落的扫帚就追着秦什撵着揍,“让你骗我!害我白担心一场。”
秦什边躲边喊:“姐,我错了我错了,真的错了!”
他满院子跑,看见走进来的谢浅,他好像看见了救星,便猛地扑了过去,“救我救我!”
谢浅将他稳稳接住,轻声问道:“怎么了?”
秦什一阵心虚,要是他直接告诉谢挽璃也不至于被她追着揍。
“给我下来,成何体统!”谢挽璃放下扫帚,掐着腰怒声道。
秦什身体一颤,灰溜溜地爬了下来,讨好地笑道:“阿姐,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伤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