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浅点了点头。
香儿脸色煞白,她连忙跑到屋外,秦什不明所以,也紧跟着来到院子外,只见雪山方向,天际边一片朦胧的灰白色,乍一看好似一团云雾缓慢朝这边飘来。
“是雪崩”香儿双唇颤抖着,她推开秦什,慌乱跑回屋子里,“爷爷,要雪崩了”
她还记得记忆中
也有一次雪崩,那是在六年前,那时她才十岁。
还不知什么是雪崩的她兴奋地指着山顶一团雪雾,那时她的爷爷身体还算健朗,看出是发生雪崩后也不慌不乱。
只记得那一次雪崩过后,爷爷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直至今日咳嗽不断
听到这个消息,床上的老人眼神有一瞬间的无措,很快,他眼神已是释然,“咳!咳咳小友,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咳咳!”
“爷爷,您别说了”香儿张皇失措道,“我我先带您离开这里”
然而,很显然,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何况老人还行动不便。
秦什道:“前辈尽管说,晚辈定当竭尽全力,但凡力所能及之事,必当尽心尽力去办。”
山上的狼嚎不断,雪崩愈来愈近,雪团压断树枝的声音“咔嚓”作响,香儿脸上已经一片死灰。
这一次,在劫难逃。
老人轻轻拍了拍香儿的手,“香儿,我咳咳!我一直没告诉你的身世咳!你爹还活着,他就在九州岛内,如果咳咳!如果你想见他”
香儿眼里噙着泪水,在她心里,没有任何人比爷爷还重要。
随后,老人缓从一旁的木屉下拿出一枚发旧的金簪,“香儿,这是你娘的遗物咳!”
“好,好我知道了,爷爷您别说了,待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好吗”香儿颤抖地接过这枚金簪,“爷爷,我背你下山”
说着,就要扶起老人。
然而,老人只是笑了笑,他抬头望向秦什,“小友这本书咳!也许会对你有用,老夫将它送给你”
秦什看出这本书并非凡物,他正想拒绝,但谢浅却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收下。
紧接着,谢浅便走出了屋子。
“诶?”秦什不明所以,正要追上去,老人忽然道:“小友留步咳咳!”
说一句都要咳两声,秦什不敢怠慢,缓声道:“前辈”
“小友能否过来”
秦什虽有疑虑,可还是走上前去。
老人枯槁的手一把抓住秦什的手腕,一瞬间,秦什感觉腕上传来一丝丝凉意,可转瞬即逝,仿佛只是错觉。
“唉”老人眼神闪过一丝清明,嘴角有些微抽搐,喃喃道:“天意都是天意啊”
“前辈,怎么了?”秦什没明白他的意思。
屋外。
谢浅双眸骤凝,魔剑赦罪嗡鸣出鞘,血光凛冽,他足尖轻点,身形如电,借力腾空而起。
他的目光锁向另一旁的山崖,紧接着,手中魔剑断然朝山崖与雪崩相接之处挥去。
剑光如龙,金石交击之声震耳欲聋。
霎时间,雪崩滚落的雪花如怒潮汹涌般被朝断谷倾泻而落。
耳畔轰鸣着屋外那仿佛能撕裂天地的巨响,屋内的香儿身躯微微颤抖。
老人病弱的身躯被咳嗽折磨得不断躬曲,少顷过后,他艰难地抬起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香儿的手背,“香儿,你先回房,爷爷有话要和这位小友说。”
香儿眼眶泛红,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前辈”秦什实在不解,老人有什么话一定要单独和他这一个过路人说。
只见老人缓缓张开手,但手掌心却空无一物。
秦什还以为是看花眼了,又上前凑近了些,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老人掌心的一缕金丝倏忽钻入秦什的腕间。
“诶?什么东西?”秦什用另一手使劲揉搓,“前辈”
话音未落,老人猛咳着身体,仿佛要将心肺都要咳出来。
“前辈!”秦什望着地上一滩血迹,焦急大喊着。
听到声音的香儿不顾老人的叮嘱跑了出来,她冲到老人跟前不停地为老人顺气,“爷爷”
屋外的谢浅推门而至,他朝榻上的老人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