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白点点头,起身朝屋里走去,他需要好好想想。
他走后,折瞻坐到江溪的旁边,身上清冷的气息里透着雨水潮气,江溪转头看向他,“怎么样了?”
从刘盼前夫家离开后,她们就回到了这里,决定留宿后就听到隔壁村有警笛声,于是让折瞻悄悄去看看怎么处理的。
折瞻颔首:“村民都说是闹鬼,没有牵扯到我们。”
“另外他们发现附近村子还有结阴亲的事,说要到每个村排查和教育宣传。”
江溪点点头,“那就好。”
“希望以后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事,也不要遇到那种男的,已经厌烦了。”
折瞻嗯了一声,“我不是。”
听到他的强调,江溪笑了笑,“不是什么?”
“不是那种人渣。”折瞻又看了下李秋白的身影,幽深的眼底透着一丝嫌弃:“也不是他那种人。”
江溪见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心底一跳,和她说这些什么?
但嘴角已经翘起一点小小弧度,“我知道。”
李秋白像个孩子,还在寻求认可,活在被人掌控的人生里,折瞻不是,他虽然没有记忆,但他站在那里,周身气势就让人信任。
而且他确实很厉害的。
有他在,有他镇住物灵,江溪感觉人生困难少一半。
人都是慕强的。
江溪也不例外,莫名的就很信任他。
也隐隐有了一些别样的情愫。
意识到那时什么意思的江溪,脸有点热,欲言又止的看向折瞻英挺的眉眼:“你”
“我怎么?”折瞻沉静的望向她,幽深的眼底克制着情绪。
“就是”江溪想告诉他,自己对他有那么一点想法,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虽然她没开口,但折瞻敏锐的能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情绪,看着她脸颊上的绯红,莫名的嘴角也跟着上翘。
昏黄灯影下,影影绰绰之间,两人之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这时,阿酒端着饭碗,忽然挤到两人之间,“江江,你们在看什么呀?吃饭啦。”
“咳。”江溪回过神,有些尴尬脸热的看着阿酒,有些心虚,“你怎么忽然蹦出来了?”
“没有忽然蹦出来啊,我喊你你们不应我。”阿酒一脸怀疑的盯着江溪和折瞻,感觉两人有秘密:“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闲聊。”江溪敷衍过去,起身走向屋里,里面的周婆婆已经给她们分好了晚饭,土豆腊肉豆角箜饭很香,大家都蛮喜欢的,连平时胃口不大的八宝都吃了两碗。
晚饭后,周婆婆又忙上忙下的铺床套被子,安排大家睡觉。
女生一屋,男生一屋。
第二天早起一人一碗醪糟荷包蛋。
填饱肚子后坐船去水库另一边的溪城,离开前江溪给了周婆婆一千块,当做食宿费用。
溪城很大,地形比较复杂,有山、有雪山、有草地还有寸草不生的荒凉地带,临近林城、榕城方向多山多树,往南边雪山多,也更荒凉。
他们过了水库,联系到周大爷的朋友,朋友得知他们想从山里去看瀑布,帮忙指了去青山镇的路,并介绍了一位识路的老人。
指路后又好心提醒,山里草木深,没人带路容易迷路,一定要注意安全,另外提醒要尊重当地风俗习惯,当地人喜欢将溶洞当做祭祀之地,别看到溶洞就钻,万一是人家祖先安息的地方就不好了。
江溪应好,道谢后便开着船顺着平静的河流往青山镇开去,河面上遇到不少人在打渔,两岸也有很多人干活,忙忙碌碌的在收黄豆。
很快到了青山镇,似乎刚好赶上集市,他们随意找了个小杂货铺买水,顺道打听怎么去瀑布。
老板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带着两个孩子守店铺,大孩子流着鼻涕在地上玩烟盒,小一点的大概七八个月,被她抱在怀里哄睡。
“你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啊?”李秋白错愕不已,同时江溪也注意到街上还有很多背着孩子的年轻女孩,十七八岁的年纪,瞧着都跟花儿似的。
老板娘看她们是外地来的,笑着回了一句:“对啊,我们这里很正常的。”
江溪问:“大好的年纪,不去读书吗?”
“读不出来,打工也赚不到钱,家里也不管,还不如早早找个人嫁了,有个依靠。”老板娘单手抱起孩子,又去哄在地上哭闹的儿子,“别哭别哭,玩手机吗?我拿给你。”
“你们随便选,我把孩子放后面去。”
江溪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气,隐约听到后面孩子吵闹和男人斥责的声音。
李秋白蹙起眉:“似乎过得不太好。”
江溪也这么觉得,不要在脆弱的时候嫁人,可能会掉进另一个深坑。
李秋白叹气,这两天的见闻真的颠覆他的认知。
有些难受的买了一些水就走出杂货铺,站得远远的在一旁石凳上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妈妈们,轻轻叹气:“人一辈子又不是只为了结婚生子,怎么就都早早的结婚呢?”
江溪嗯了一声,“理想的人生应该是去看看花怎么开,水怎么流,太阳怎么升起,夕阳何时落下,经历有趣的事,遇见难忘的人。”【1】
但有些人生来没有选择。
折瞻、李秋白、玉娘三人听到江溪的话,都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她,遇到你,算是遇见难忘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