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颜忽的向余锦程伸出手作握手状:“合影也不必了,余大厨,非常开心与您合作,希望您以后好好做人,耍心眼子给别人投毒、睁眼说瞎话这种事情,还是少做。”
说罢她将围裙一解,快步离开了舞台,直接从后门扬长而去。
全场有一瞬静默。
余锦程心如擂鼓,霎时间涨红了脸。
窃窃私语声渐起。
“啥意思?投毒?”
“唐安颜怎么忽然冒出来这么莫名其妙一句话?”
“卧槽,这都看不懂,肯定有猫腻啊!不然她也不能当着所有人面这么讲!”
“咋回事啊?是之前发生了什么?”
“那余大厨的饭还能吃吗?他要是一个不爽把咱们毒死了怎么办?”
“说话啊,余大厨,解释解释呗?”
而媒体记者们也是感觉到自己抓住了极具爆点的新闻!
所有闪光灯和话筒纷纷对准了余锦程,势必要他给出个明确的说法来!
“若是您不给个解释,那我们可要报警了!”
余锦程一时惊慌失措,全然没想到唐安颜敢这样把他的丑事尽数抖落出去。
况且对方说得极为巧妙,既没有放出明确证据,看似只是一句忠告,实则意有所指、模棱两可引人遐想万千。
眼前媒体记者一窝蜂似的涌了上来……
余锦程想,他的职业生涯怕是完了。
招惹唐安颜简直是他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
十万块钱交到了唐安颜手里。
现金交付,沉甸甸的一大包,那些崭新的票子让人看着便心生欢喜!
周晓甜在一旁看着,也是喜滋滋的,打从心底里为唐安颜开心!
“那师父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我去找售票处买火车票。”
然而唐安颜却道:“不着急,这才来了几天,还不到一个月呢,咱们再待一段时间不迟。”
说待一段时间,便真是纯纯游手好闲。
唐安颜每日带着周晓甜在京州城里里外外地闲逛,尤其是繁华处这些饭店,几乎都被她们二人吃了个遍。
当前京州城普遍的工资标准是一百来块钱,吃一顿饭左不过几块钱,贵一些的酒楼大概十几二十块的样子。
虽说她们两个女孩子胃口小,吃得少,每次点菜也不多……
但天天流水似的往外花钱,周晓甜从小过惯了苦日子,享受了没几天,便杞人忧天起来。
当唐安颜再一次在饭点喊她出去吃饭时,周晓甜狠狠焦虑了。
“师父,咱们又要出去吃啊?”
“怎么?师父请客,又不要你花钱,你还犹豫上了?”唐安颜失笑,“你纠结什么劲儿啊?”
“我是觉得……咱们日日大手大脚在各个饭店里晃悠,都这样吃吃喝喝一个多月了……”
“这么上赶着想干活?”唐安颜敲敲她的脑壳,“我这师父兼老板当的,竟然连给员工放假人家都不乐意,反倒是催着我赶紧工作了。”
唐安颜还算得上是劳逸结合,知道给自己放个假享受一番,但周晓甜就是纯卷王了,根本闲不下来。
她只好道:“今天是最后一次了,走,去狠狠消费一下。”
今日去的是城西的一家规模颇大的饭店。
听闻刚放开个体经济的时候,这位老板便办了停薪留职开始经商,他家里还算有钱,父母给了极大的支持,于是便盘下了这栋楼,做了一家饭店。
老板审美品位很好,又是爱花的人,饭店做得十分有艺术韵味,从门外开始便是各色名贵花草,观赏价值极高。
但显然品位过于好了,就不接地气,更没有饭店的烟火气,这家店的菜做得相当一般。
注重摆盘和艺术,卖得格外昂贵,偏偏又没有余锦程那种世代传承、御厨亲手制作的噱头,所以店铺生意非常差劲。
唐安颜带着周晓甜进店时,店里空无一人,只有服务员靠在墙角打瞌睡。
“请问在营业吗?”唐安颜问道。
店里唯一一位服务员猛地一惊,立刻欣喜道:“在的在的,您稍等,马上就来!”
一份菜单上来,唐安颜翻开一看,嚯!
明明是点菜单,却满篇的诗词,什么“云想衣裳花想容”、“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样的诗词歌赋层出不穷,让人看了都不知道是什么菜。
她正纠结着点什么呢,却见后厨忽的走出来个胡子拉碴、满脸丧气的男人:“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接待顾客了,实在对不住。”
唐安颜捏着菜单一愣。
服务员把那个男人拽到一边:“老板,好不容易来了两位顾客,怎么还不接待了呢?再不开张咱们店还要怎么做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