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书走过去,解开她的手上的绳索,绳索也不丢,放在枕畔,顺势就去解开她身上的喜服。
姚瑶登时不哭了,“你怎么还想着睡我?”
沈明书修长的指尖一顿,讥讽道:“你怎么还想着跑路。”
姚瑶偃旗息鼓,抬头看着此人,不得不说,她还是长得很好看的,冰肌玉骨,姿态华贵。虽说年龄大了些,但跟着她,要什么有什么。
瞬息间,高低被比了出来,姚瑶果断地擦擦自己的眼泪,“沈明书,今晚是不是你弄的鬼。”
“你以为我很闲?”沈明书俯身坐下来,累得直不起腰。
这是小皇帝干的,与她无关,但她可以享受。
她转过身子,面向姚瑶,不由带上笑容:“今晚回不去了,等明日城门开后再走。”
深更半夜,不宜走动,今夜都会在宅子里歇下来。
但今夜的沈明书不会放过姚瑶的。
她的目光落在少年人雪白的皮肤上,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一寸寸的抚摸,安抚住自己的疲惫。
姚瑶挑衅地看她一眼,下一息,沈明书主动给她更衣。
衣衫落地,白色的中衣与红色的喜服落在了一起,白雪红梅,分外娇艳。
望向少女如丝绸般美丽的肌肤,沈明书平静如水的眼眸中终是出现几分波澜,俯身吻上姚瑶的眉眼。
山寨里的床有些硬,床板之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被子,硌得后背都疼。
姚瑶十分嫌弃这里的床,觉得不如相府的床软,哀叹一声,沈明书将她翻了过来,整个人趴在床上。她有些恼恨:“沈明书,这里的床、很硬的。”
回应她便是脖颈间细碎的吻……
月色沉沉如水,清凉殿内的灯火通明。
李珵将近日几桩要事都说与皇后知晓,连带着奏疏也拿给她看。
同时,皇后也提出建议,两人有商有量,气氛也算融洽。
接近子时,皇后觉得时常不早,催促李珵去休息,她明日可以晚些起来,但李珵不同,她需要去上朝。
李珵揉揉脖子去沐浴,皇后留下来,将带回来的奏疏粗略地又看了一遍,熟记于心。
待她沐浴回来,李珵躺在里侧已经睡着了,双眸紧闭,呼吸均匀。
季明音看着她小脸,无声叹气,跟着吹灭灯火,上榻就寝。
她躺下后,主动靠近李珵,轻轻地将人拉过来,李珵也听话,由着她抱着。
短短数日,她习惯了身边有李珵的存在,她的生活里处处都有李珵,习惯在慢慢养成,慢慢地改变她的心意。
她深吸一口气,亲了亲李珵的眉眼,李珵缩在她的怀中,像冬日的火炉,抱着很舒服。
眼下人睡着了,季明音肆无忌惮地看着她,摸摸她的眉眼,又亲吻她的唇角。
李珵是真的累了,被人偷亲也没有醒来,沉沉睡了过去。
隔日清晨,李珵去上朝,沈相回朝,阐明皇陵一事。
“长公主所言,思念先帝,前去皇陵祭拜,不曾想皇陵坍塌,困住了她,因此耽误回朝,臣带了太医过去,伤势严重,短时间内无法还朝。”
沈明书言辞有理,落地有声,三言两语便将话说得清清楚楚,众人无不唏嘘。
李珵见好就收,李瑜党羽过半被剪除,已是最好的结局了。她挥挥手,道:“令她回府养伤,院正去照看。”
此事便略过了。
散朝后,沈明书提及许大夫:“长公主不让臣靠近许大夫,她说许大夫是她的救命大夫,若是随意带走了,她会性命不保。”
李瑜拿性命威胁,沈明书若再坚持,闹出人命,有碍国事,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李珵淡淡一笑,目光幽沉,道:“既然如此,随她去了。卿此行辛苦,回去罢。”
这一局,李珵半赢。
但许溪得死,她没有让沈明书去动手,而是派了心腹盯着晋阳长公主府,许溪一旦露面,就地格杀。
李瑜重伤,确实需要很好的大夫,许溪留下来,帮了她许多,是以,李瑜将许溪当做座上宾,一来二去,许溪也愿意留下来。
毕竟,在这里,她可以达到自己的想法。
然而她失踪数日,该要去山上报平安,她无法脱身,派遣公主府的人往山间而去,给老师送了平安信。
信在手,观主沉默许久,许溪信中言及她救了贵人,日后给贵人效命。
贵人是谁?
许溪一门心思钻研医术,对朝廷之事一知半解,若是跟了寻常人也就罢了,万一招惹了权贵,麻烦才是大了。
观主盯着书信看了许久,贵人二字如同一根刺扎在心口上,她思索一番,提笔给许溪写先信。
事已至此,由不得她再挣扎,她告诉许溪,她愿意带她去裴家,远离是非之地。
信在第二日的时候落到许溪手上。
许溪见到信,先是愣住了,而后,巨大的冲击撞得她忘了高兴,老师愿意离开道观了……
既然如此,她也要离开长公主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