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了大忙,莫少楷拼命挡酒,照顾董只只,说她酒精过敏。
刘主任不信,说山东人,哪有不喝酒的,他老婆是医生,没见过本地人酒精过敏。他收下项链,兴致大好,非逼着董只只喝。
董只只盯着杯里的茅台,滚了滚喉咙,吞几口不舍的口水,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好的酒,闻着味儿都香。
莫少楷有言在先,总得有个人清醒,负责买单善后。
正好前几日去日本,乡下蚊子多,董只只贴着杯边碰了碰,过几分钟撩起袖子,展示藕白纤臂的蚊子胞:“刘主任,您瞧,还真过敏了。咱莫总今天做东,你俩喝痛快就好,我跟小李正聊着呢,别管我们。”
董只只是真和和刘主任带来的科员聊上,天南地北瞎聊一通,桌下偷偷塞过去两张OK卡。
刘主任的东西,下午直接快递到他家,要不然也不会来赴约。
“莫总!”刘主任由小李扶着,在春和楼门口打了个隔,喷出一股醇厚的酒精味儿,朝莫少楷身边的董只只指指,“莫急,莫慌!这事儿,等我信。”
然后扭头拍拍小李:“记牢!做好对接工作,该咋办咋办,防护工作是重中之重,关键时期,马虎不得。”
小李小鸡啄米,点头记下。
山东人豪爽,酒量吓死人,莫少楷与刘主任频频推杯,两人喝得东倒西歪。
刘主任眼前出现叠影,莫少楷好不到哪里去,一头栽倒在董只只肩上,涨红着脸,昏昏沉沉。
送别宾客,董只只抖抖肩:“喂!合作搞定,咱俩关系一刀切,别吃我豆腐。”
换作别人,董只只早扔路边了。
不是还有尾款报酬没讨回来嘛!眼下不好开罪他,落袋为安方为上策。
她这个秘书是冒牌货,最终还得靠正牌,董只只拨通王佳佳电话,叫她派人来接。
中山路不好停车,司机把莫少楷送到附近小路,他自己走来的。
董只只没司机电话,向他助理求助。
王佳佳倒也称职,说马上开车来接,在中山路北京路碰头,那边好停车。
春和楼离那头有一段距离,莫少楷像头死猪,搁在她肩头,一动不动,还到处喷洒酒气,搞得董只只脖子又酥又痒。
她没办法,扶到家门口,骑电瓶车,走小路。
把莫少楷安顿在后座,座椅很短,以前载鼎之装的,那时候还小。
刚松开手,莫少楷歪歪斜斜倒下来,还好被董只只托住。
她拍几下对方的脸,不敢太用力,到底是老板:“喂!醒醒,听得见我说话吗?”
莫少楷意识迷路,吐着酒气,稍稍点了点头。
听得懂人话就好,董只只坐上车,把他手兜在腰间:“抱住了,别撒手,摔断腿别怨我。”
路程不算远,一公里多一点,主要是潍县路太窄,靠近中山路,比较拥堵。
打车也得等个二十来分钟,董只只张罗一晚上,急于回家洗澡睡觉,身上一股子酒气,难闻死了。
莫少楷双臂环抱董只只,靠在她背上。
她怕老板给摔瘸了,赖账,骑得很慢。
开出去两三百米,衣兜里的手机在震。
董只只腾出一只手,摸出来看,是陈嘉弼。
平时像只哈巴狗,有事没事添上来,董只只嫌弃厌恶。
找他不回复,反倒焦急。
董只只放慢车速,把手机架在把手上。
她服务态度好,总爱像个外卖骑手,把手机竖在面前,有顾客找她代购,第一时间回复。
陈嘉弼打来的是视频,董只只拨开卡在头盔里的发丝,包厢里闷热,还架着莫少楷走了一段路,热得头发粘连在通红的脸上。
她撒开嗓子吼:“小崽子,你没事跑回家干嘛?飞机票不要钱的啊?”
虽说是陈嘉弼的钱,他在念书,没收入,他的钱就是董只只的钱。
莫名奇妙来一趟,又不声不响离开,董只只心里窝火。
陈嘉弼躺在床上,嘴里叼着温度计,装可怜。
他招数一套一套,总有办法让董只只心软。
其实他有额温枪,疫情前董只只高出原价五倍,从黄牛手里掏来的,只买到一个,想着韩国那边有颜洛照看,问题不大,便寄到他学校,给他用,顺带捎去好多花大价钱买来的口罩和酒精消毒液。
陈嘉弼休息两天,烧刚退,看到董只只发来好多通消息,立马通视频。
他许久没见到姐姐,想看看她的脸,听听她的声音。
一眼瞅见姐姐脖子旁,斜了个脑袋,还是个男的,没见过。
陈嘉弼一激动,把温度计给咬碎了,口角渗出黑色浓稠液体。
董只只这下慌了神,一个刹车,停在路边,单手抓住莫少楷双手,防止他跌下去,大吼起来:“快去卫生间漱口,统统吐出来,温度计里全是汞,要死人的!”
屏幕突然转向天花板,董只只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内心焦急煎熬。
她是不待见这个弟弟,但也没盼他去死,好歹养这么多年,况且他还是鼎之的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