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陈青河亡故,两个弟弟未成年,唯一能撑起这个家的,只有刚满18岁的董只只。
陈广海手段恶劣,家族斗争,远超董只只认知范畴。
她抱着被陈鼎之冲到三楼陈青河卧室门口,往楼下匆匆一瞥,只见陈嘉弼对三个佣人一顿指挥,把沙发顶在门口,拖延时间。
从几人严峻神情判断,情况似乎相当危急。
董只只第一想到的是户口本,没有它,带两个未成年人,寸步难行。
贵重物品,陈青河一般放在衣橱里的保险柜里。
她没有钥匙,不知道密码,去楼下工具间找了把电锯。
陈鼎之处于发懵状态,清澈的黑眼睛转溜溜,看着董只只一顿忙活,坐在墙角,不知所措。
“滋啦”一声,电锯嘈杂,惹得小家伙哇哇大哭。
董只只没功夫理他,用绳子缠在两人腰间,不让他乱跑,对保险柜一阵切割。
楼下传来陈嘉弼的呼喊:“董只只,快点,他们要冲进来了!”
她往落地窗外瞟,十几名黑西装、戴墨镜的人,乌泱泱围在门口。
费力锯开保险柜,随手把五捆钞票往书包里塞,还有户口本。
户口本下压着几份文件,董只只以为是陈青河为两个儿子买的保单,拿出来看,惊出一身冷汗,瘫坐在地上。
是三份亲子鉴定报告书,白纸黑字,盖着大红章。
陈鼎之生父陈青河,生母施瑾茹。
董只只生父陈青河,生母董莺。
陈嘉弼生父莫言风,生母施瑾茹。
天塌了!
董只只脑袋嗡嗡响,犹如万千蚂蚁在里面四处奔走。
难怪兄弟俩的名字取得奇怪,原来意有所指。
陈鼎之才是陈家未来的继承人。
楼下陈嘉弼的呼喝声,把董只只从迷惘中拽回来:“快带鼎之下楼,我带你们翻墙走。”
陈嘉弼语气不容置疑,董只只瞄向梳妆台,到处是空盒,有被人洗劫的痕迹,抱起陈鼎之下楼。
厨娘身宽体胖,抵在防盗门上,催他们快离开。
关键时刻,管家早跑得没影,厨娘、园丁、洗衣婆,才是忠仆,董只只给每人发了十万块安家费,道了句珍重,匆匆随陈嘉弼从边门离开。
在一处矮墙边,陈嘉弼半蹲,让董只只踩他的肩,带弟弟翻墙出去。
董只只挂在墙上,背上捆着陈鼎之,伸手去抓陈嘉弼,拼尽全力,把他拽上来。
跳下围墙,身后传来嘈杂声:“那三个小崽子人呢?给我搜,老娘们,滚一边去!”
顺着坡道,跑到闹市路口,董只只发现陈嘉弼臂膀渗血,应是翻墙时,被墙皮蹭伤。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指向斜对面的便利店:“你去买点药,再给弟弟买点吃的,他饿了。”
财不外露,陈嘉弼觉得给得太多,想要拆封,被董只只制止:“你快去,我在这等你。”
等陈嘉弼买好干粮,处理好伤口,赶回路口时,发现姐弟俩不见踪迹。
他问路边杂货铺老板,对方称小姑娘带小娃子走了,临走时让他带句话,让他放心,她会照顾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