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该如何处理两人关系。
陈嘉弼像自己养的一条狗,忠诚可靠,随时随地保护主人,听话乖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无怨言。
狗终究是狗,你对它好,它会摇摇尾巴,乞求更多。
满足它一次,就想要得更多。
今天丢给它一根骨头,明天就想吃肉。
当然,她想象的远未达到陈嘉弼所思所及,单纯觉得,把裤子脱下,还得把他架到浴缸里,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
这样的画面,她觉得尴尬,陈嘉弼肯定高兴坏了,今后有可能做出更加僭越的举动。
眼下董只只不怕他,就是个残废,一巴掌能把他抡地上,摔个狗吃屎。
双手颤巍巍放在裤腰,犹豫着要不要做下一个动作。
拉下来,至少在董只只心里,两人关系将彻底改变,再回不到从前。
不拉,他不洗澡,全身要臭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指尖勾进腰缝,*蓦然顿下,董只只胆怯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董只只,在陈嘉弼面前,居然退缩。
她生性要强,不服输,挫败感在心里萌生,如同发酵失败的面包,石头那样硬,厚厚一坨,堵在心里,极其难受。
不就是脱个裤子嘛!墨迹个屁!
昨天看都看过了,现在觉得不好意思。
董只只,你咋这么矫情?那股子横冲直撞的劲头去哪了?他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跟病人较真,有意思吗?
董只只紧咬下唇,曲指抓住裤腰带,暗暗施加力道。
心里悔不当初,花点钱,找个护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正当她准备用力往下扯,说护工,护工到。
“姐!我回来啦!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陈鼎之满屋子乱窜找人,“姐,哥,你们在家吗?”
“诶!在呢。”董只只遇到救星,把陈嘉弼双腿搁椅子上,起身应答,“来卫生间,你哥要洗澡,你帮帮他。”
陈鼎之丢下书包,一头冲进来,拍胸脯,门锁本就是坏的:“好嘞!包我身上,保管把哥洗得香喷喷。”
董只只问他今天放学怎么这么早。陈鼎之谎称下午兴趣小组好几个流感病假取消。
其实兴趣小组这周已经停了,老师把精力集中在期末考试上。
他自称肚子疼,向老师请假回家。
哥哥因为他受伤,心里愧疚,想做点什么弥补,没心思学习。
陈鼎之撒谎理由,永远是那么蹩脚,董只只像往常一样,装傻充愣,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之前无非是从她这坑点钱,在学习问题上,从不马虎。
这次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董只只从未想过,有什么事,能比两个弟弟学习更重要,今天遇见了,不得不妥协。
“哥,姐说你苞皮有点长,没事的,姐老早带我去医院弄过,打麻药,不疼的,就是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反正你最近不用走路,两礼拜能恢复,到时候我跟你说注意事项。”
“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水太热了?我温度调低点,以后你要洗澡,喊我,随叫随到,还有尿尿也是。姐是女生,不方便。”
陈鼎之在卫生间里,叽里呱啦,没头没脑说了一通。
陈鼎之都懂的道理,陈嘉弼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分明故意的。
董只只下楼抽烟,排解忧愁,刘祖全打来电话,说让她去春和楼,有事商议。
之前四人合伙成立跨境电商公司,刘祖全和董只只是大股东,名为全嘉,两人各取一字。
全是刘祖全的全,董只只向往有个家,“全家”容易和便利店混淆,改成嘉弼的嘉,在李沧区写字楼租了间小办公室,一般公事在公司谈。
这两年托铁蛋的福,公司赚了不少钱,四人聚会档次也上来了,不再去王姐烧烤,改到春和楼。
包厢摆一桌子菜,董只只进包厢,见他们个个神情肃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火烧眉毛,刘祖全没工夫客套,把铁蛋被抓,公司倒闭的事,告知董只只。
董只只眉梢飞扬,握拳在桌下大腿捶一记:“个彪子,就知道他靠不住,还好当初留个心眼,真要跟他合伙搞公司,咱一个个这会全成老赖。”
如无意外,等年底分红,董只只手上有一百万。这几年青岛南富北穷,中山路一带逐渐落寞。
董只只喜欢热闹,前几天在市南区相中一套三房,百来平米,两百多万。
按照目前公司发展趋势,首付三成,剩下贷款,日子过得很滋润。
现在计划打乱。
彭鹏本来已经打算辞掉律师工作,全职监管公司财务、人事、法务,眼下犹豫不定。他有个病重的老母亲拖累,没法像董只只那样,潇潇洒洒,做事拍脑袋决定。
他抱怨道:“铁蛋这行做得真不错,要不是赌。博欠一身债,没准能上市。他这么一倒,我们公司采购成本直线上升,搞不好要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