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什么话可说,单子签了,事办妥了:“周四我请个假,两天,你帮我跟经理打个招呼,别扣我全勤啊!”
“牟门忒。”那头风轻云淡,“怎么突然请假,遇到什么事?”
董只只不愿莫少楷掺和家事,只说最近工作有点累,两个弟弟回来,请假陪他们玩两天。
一旁的陈嘉弼,以胜利者的姿态,勾起轻蔑的笑意。
经过观察,两人交往不深,没好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特别是姐姐,戒备心重。
谈笑间,董只只总觉得家里水管好像漏了,时不时地听到嘀嗒声,目光在昏暗的客厅里搜寻,当视线转向陈嘉弼,吃了一惊,赤脚踩地,急忙上前查看。
“嘶!”董只只踩到掉在地上的一只螺丝壳,揉了揉脚底。
“只只,你怎么了?”
董只只没空作答,一瘸一拐端着香薰,来到陈嘉弼身旁,抬起他握着拳头的手,踹他小腿肚,怒骂一声:“你个潮吧,受伤也不说,闷葫芦啊!”
陈鼎之转身,瞅见哥哥手背淌着血,吓得说不出话。
刚在阳台只顾弯腰躲藏,一分钟不到,董只只就冲进来,陈鼎之根本没注意到,哥哥一拳砸在玻璃窗上,手给划破了。
董只只忍着脚底钻心的痛,跪在五斗橱前,一阵乱翻。
陈鼎之接过熏香,帮她照光。
莫少楷不知这边出什么状况,在电话里焦急询问:“谁受伤了,只只,是你吗?回个话,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陈嘉弼走到餐桌前,利索落下一句,语气清冷:“不劳莫总费心,时间不早,我和姐姐要睡了。”
不等莫少楷回答,陈嘉弼挂断通话,血液顺着指尖,淌在董只只手机的屏保,一滴血泪滴在董只只脸上。
陈嘉弼手上的血,滴在董只只心里。
划破好长一条口子,罚站一刻钟,地上一大滩血,必须尽快止血,可是她找不到纱布。
心越急,越办不好事。
还是陈鼎之冷静,蹲在姐姐身旁,眼尖地瞧见纱布和云南白药,拨开她的手,拿出来。
董只只夺过急救物品,就地坐下,一屁股坐在一滩粘绸的东西上,拉嘉弼坐下,让鼎之照好光,哆哆嗦嗦拧开瓶盖。
火光打在陈嘉弼苍白的面颊,像个厉鬼,毫无血色。
董只只不放心,让他吞下药盒里保险子,在手背撒上药粉,匆匆绕几圈,带他出门,关照小的:“你留着,我带你哥去医院。”
她不想和陈嘉弼纠缠,没想要他的命。
董只只在黑灯瞎火的小区里,拽着陈嘉弼,边走边骂:“你是哑巴?受伤不会吱一声?”
陈嘉弼瘪嘴,低声道:“是你让我俩罚站,不许说话的。”
“我……”董只只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的命令是圣旨,在家里没人敢不听。
晚上出租车少,潍县路临近中山路,小路弯弯绕绕,还很堵,司机不愿接单,急得董只只直跺脚。
纱布被染红,再不救治,陈嘉弼的手就要废了,董只只来不及多想,返回小区推电瓶车。
骑到门口,董只只扭头努嘴:“上车,抓紧!”
不等她停稳,陈嘉弼已然跳上后座,左手圈住姐姐的腰。
来不及收脚,车子已经往前窜出十几米。
姐姐的腰,好细好软,嫩嫩的,收紧折出边上一小簇赘肉,滑嘟嘟,很有弹性。
陈嘉弼隔着单薄的T恤衫,贴在她后背,感受姐姐的温度,指尖不老实地来回拨弄。
他现在越来越明目张胆。
不知道那个莫总,有没有触碰过。
触碰过也没关系,反正不止他一个,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陈嘉弼第一次和姐姐肢体接触,且肆无忌惮地在她腰肢上婆娑,心满意足。
在梦里臆想过千百回,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实现。
血没白流,陈嘉弼终得偿所愿。
他是故意的,宁可让伤口一直淌血,也不说出口。
他知道,自己伤得越重,姐姐越担心。
若是再晚十几分钟更好,那时候说不定他会因失血过多昏过去,这样姐姐就会主动献吻。
哎!可惜了!
美中不足啊!
车子开得飞快,董只只一路狂按喇叭,撕裂夜空。
没过两分钟,陈嘉弼就不这么想了,庆幸自己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