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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幸灾乐祸？”

哪怕怎么看史蒂夫都是脸色不善的模样，但沈轻轻真的半点没在怕的，大不了又把她拖去练习室狠揍呗，反正她现在恢复得快。

更何况她觉得根本还不到那种程度，毕竟，她可是有帮忙找回了巴基啊。不是什么假货，而是货真价实的詹姆斯。巴恩斯中士。

所以现在的沈轻轻有恃无恐，“抱歉，队长，”忍笑忍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笑出来的，”继续忍笑，“你要原谅一个这几天来一直在经历这一切的人。”她不久前还和巴基打了一架呢。

虽然沈轻轻脸上仍旧是止不住的笑意，但史蒂夫却是收敛起神色，他视线从沈轻轻身上转到用这种陌生目光看向自己的巴基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轻轻终于笑够了，她转身站到巴基身边，“我不知道九头蛇对他做了什么，他现在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剩几乎本能的攻击反应。最开始我才把他从九头蛇的基地里带出来的时候还要更糟糕，他醒过来之后差点扭断了我的脖子。”

随着沈轻轻的话，史蒂夫脸上的神色变换莫名，有那么瞬间，她甚至以为他会立刻冲出去把九头蛇统统用盾牌砸得稀巴烂，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他刚才没有攻击你。”

沈轻轻觉得这是件好事，“因为他在慢慢恢复，从最开始的无差别攻击所有接近他的人，到现在只攻击突然接近他的人，而我……”

她随意耸了下肩，“他大概是被迫习惯了。”她转头看了眼几乎是和她并肩而立的人，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也转过头来。

目光相对，沈轻轻对着巴基笑了笑，随即又转回头看向史蒂夫，“所以我给你打了电话，巴基这种情况，我想他或许需要医生，或者其他的什么专家。”

史蒂夫和沈轻轻对望了眼，沈轻轻觉得自己几乎从他眼底看到某种难过了。

然后那样的神色一闪而没，美国队长的目光重新坚定起来，就好像很多个遇到难题的过去一样，那不会打倒他，只会让他更强，“你是对的，我带巴基回纽约，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

沈轻轻觉得自己很欣赏这样的美国队长，她微微勾了勾唇角，“波比，回来。”小机器人松开巴基的手腕，重新回到了沈轻轻手臂上。

巴基下意识扭了扭自己的手腕，沈轻轻抬头就看到史蒂夫看过来的目光，她觉得有点好笑，“别这么看我，我知道他不是犯人，但是这能防止一些意外。如果没有波比在，你现在看到的就只有一个倒地的我，外加一个我不知道巴基跑去哪里的坏消息了。你知道的，巴基在这方面真的很厉害，我看不住他。”

不知道沈轻轻的话让史蒂夫想到了什么，他眼底滑过一丝笑意，“他以前就很擅长这些方面。”

“那他现在更厉害了，”沈轻轻想到之前在九头蛇的基地里听到的话，“他们说他是最强的，所以史蒂夫，”她恳切的道，“小心处理这件事好吗？”

史蒂夫听懂了沈轻轻的意思，他眼神温和了下来，“我知道了，”略顿了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还没完全消化这件事，“但是，谢谢你。”

美国队长深海色的眼睛认真看人的时候，几乎能让人直接感觉到他的诚恳，沈轻轻笑了笑，“等解决完这件事再道谢吧，队长。”

说着她就转向除了最开始叫了句史蒂夫外一直沉默的巴基，“嘿，伙计，跟史蒂夫走好吗，他能解决你的问题。”然后，她就被瞪了。

有那么一瞬间，沈轻轻脖子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就好像回到了之前才看到巴基的那个时候，那双眼睛里如同西伯利亚最凌冽的寒风般的冰冷。

沈轻轻不自在的挪了挪，她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才不会被这样的寒风冷死，“还记得我给你看过的那些照片吗？他是最好的朋友，他不会害你的。”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的力度不够，至少巴基没有停下瞪她的目光，“你看，你刚才揍他了，他都不会反抗。”这句话为她赢得了美国队长的凝视，但对于改变她自己的处境仍旧没有丝毫帮助。

片刻之后，沈轻轻放弃似的叹了口气，她看向史蒂夫，“队长，把你送来的飞机能多装三个人回复仇者基地吗？”

虽然飞机能多装三个人回复仇者基地，但罗伊并没有跟着沈轻轻他们离开，按他的说法，他得留下给他们善后，毕竟他已经是队长的得力助手了。

于是，回复仇者基地的飞机上就只多了两个人。沈轻轻实在太累了，上了飞机就拽了巴基找座位坐下，“这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坐到正常的椅子上了。”

史蒂夫站在离两人略有些距离的地方，看起来心情还不算太糟糕，“听起来你好像很长时间没坐到过正常的椅子了。”

“第一天我们就把整个屋子里能拆的东西拆完了，”沈轻轻觉得往事真是不堪回首，“以至于后来不得不睡在破烂的床垫上。”

“那听起来真的挺糟糕的。”美国队长适度表达了同情，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巴基，“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找到巴基的。”

“从头说起吧，”沈轻轻知道史蒂夫肯定是要问这件事的，“从这里到美国还有好几个小时，我们有充分的时间慢慢说。正好，巴基应该也想知道吧？”随着她转过去的目光，她旁边的人抬起了绿色的眼睛。

史蒂夫点了点头，迈步大概是想坐下，却在迟疑了下之后坐到了沈轻轻旁边。如果，他是说如果巴基还没恢复的话，他可不想再挨揍了。

沈轻轻瞥了他一眼，突然有些庆幸她现在的体型，不然被夹在两个壮汉中间，她大概会觉得呼吸困难？

“怎么了？”史蒂夫被沈轻轻看得莫名其妙，沈轻轻可不打算解释什么，“没什么，”让她想想这件事应该从哪里说起，“队长，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九头蛇可能在做什么人体实验的事吗？”

显然史蒂夫的记性很好，也记得沈轻轻和他说过的事，“记得，你说是罗伊从九头蛇基地里挖出来的秘密资料。”

“对，就是这件事，然后我和亨瑞就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直到查到东欧这个九头蛇基地。就在前几天，我打算潜入基地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沈轻轻简单的讲述了自己潜入那个基地探查，结果却意外找到巴基的事，当然九头蛇万岁什么的就省略好了，她觉得飞机上没人想听这个。

所以叙述的重点，就只是在九头蛇那些研究人员的话，等将所有能想起的都讲完之后，“……就是这样，我听到的就是这些了。”

史蒂夫的脸色看起来很沉，这让他看起来脱离了青年的感觉，虽然他仍旧有着张年轻的脸，“他们抹掉了他的记忆，把他变成了……”

把他变成了杀人的工具，沈轻轻在心底接下了史蒂夫说不出口的话，“或许会有恢复记忆的方法，”她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懊恼，“那个笔记本，我该带走那个笔记本的。”

那个时候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巴基身上，如果她在多想些，她就该带走那个笔记本，上面应该能有些线索，至少比现在他们这样茫然来得好。

然后，沈轻轻的肩膀就被人拍了拍，在她转头的时候，就正好对上史蒂夫的眼睛，就好像将某种力量传递了过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个时候，谁也没办法比你做得更好了。”

沈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人总有那么点不知足，是吧，队长？”

史蒂夫嗯了声，“我们得接受，我们没办法让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我们的想法来发展。”在见到身边的金发青年点头之后，他又继续问道，“所以他们是把他冰冻了几十年？”

“我是听他们这么说的，”沈轻轻觉得这句话应该是真的，“你不觉得巴基看起来很年轻吗，他应该和你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没有太大变化？”

史蒂夫隔着沈轻轻看了眼巴基，“他确实和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看起来差不多，那应该是，”他明显的停顿了下，“七十几年前了。”

“谢天谢地，你们两看起来都不太像九十几岁。”沈轻轻的玩笑说得就像真的一样，这

让史蒂夫的视线转了过来，蓝色的眼睛里闪过某种警告的意味。

沈轻轻可不怕美国队长，哪怕他看起来再有威严也一样，“我说真的，不然这会让我看起来像是什么老年团的导游，打开手机就是急救电话，这真的很可怕。”

她的语气还带着些调皮的味道，史蒂夫有些无奈，他总是对这小子有些无可奈何，“小子，我想这不是什么很轻松的事。”

“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很轻松的事，”看着史蒂夫的样子，沈轻轻略微收敛起神色，“我也知道九头蛇可能对他做了很可怕的事，或许之后我们还得为这件事烦恼很久，怎么想都不让人觉得轻松。但这就算不是轻松的事，也该是件高兴的事。”金发青年看了看身边的两人，眼底的神色有着打动人心的温柔，“我是说，这次跨越了七十年的重逢，难道不值得人打心底里觉得高兴吗？”还活着，就有希望啊。

第8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