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江稚衍移开手,客观地阐述:“都是发胶。”
路喻迁:“……”
他差点气笑,无奈地将人的手牵过,轻轻捏了捏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江稚衍犹豫着就要收回手:“注意点。”
路喻迁还是拉着他的手不放,像是并不怎么在意会不会被人拍到。
江稚衍跟他对视几秒,妥协道:“晚上回去再亲,行不行?”
嗓音很低,只有两人之间能听到,极大地安抚并取悦了路喻迁。
“咳咳。”边上的关息虽然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两人极其不合适的距离和动作,还是没忍住出声提醒。
虽然片场的工作人员们似乎都有点习以为常了,各自眼观鼻鼻观心地干着自己的事,看起来完全没有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路喻迁状似无知无觉,江稚衍倒是听到了,动作稍顿,然后一只手抓着路喻迁搭在自己腿上的手的手臂下方,稍稍用了点力。
“别粘糊了。”他说着,收回手,然后随手拍了拍路喻迁的肩:“刚才表现得不错,休息时间快结束了,回去准备下一场。”
路喻迁被哄得很舒坦,顺着他的力道从善如流地站起身往回走。
走到半路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江稚衍这个赶人法似乎跟平时忙的时候赶安静点是一个路数。
摸个头,随口承诺一句“一会儿再陪你玩”,再拍两下示意离开,又继续干自己的事。
每到这时候,安静点都会摇着尾巴欢快地离开。
意识到这一点,路喻迁脚步微顿,然后侧过头,看向江稚衍坐着的方向。
江稚衍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于是小幅度地侧了侧头。
是问他怎么了的意思。
路喻迁弯了弯唇,示意自己没事,又收回了视线,回到下一场戏的站位上站好。
他能得到的,可不止狗得到的那些。
路喻迁从容地想。
*
路喻迁今天的戏份结束得早,先行回房间卸妆了,等到江稚衍收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从片场回酒店的一路上风也挺大,像是要下雨,于是江稚衍没将帽子摘下来,索性一路戴着回到了房间。
几天前问的事在白天的时候忽然收到了回信,江稚衍一整天都忙着工作,结束后才有时间深入思考。
想的有些入神,也有点微妙的雀跃。
所以在刷开自己房间的房门的时候,他毫无准备,就被等待许久的人猝不及防地拉进了一片漆黑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
房门重重关上,他被推到门边,后背隔着衣物抵在有点凉的门上。
耳边是细微的呼吸,原本攥着他手腕的手改为握住了他的指节,热意贴上来,然后摸索着跟他十指相扣。
江稚衍在黑暗中很轻地眨了眨眼,对眼下的情况还算接受良好。
男人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头上,摸到了帽子。
指节在上面摩挲了片刻,温度似乎能透过布料传递到头皮上。
片刻后,他将它摘下来随手扔到了一边,然后揽住江稚衍的后脑,轻轻揉按了一会儿他的发丝。
接着没怎么犹豫地,垂首吻上了他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喻迁像是总算把白天的补偿讨了个够本,这才放开了人。
江稚衍靠在路喻迁的肩上,半闭着眼调整呼吸。
一直十指相扣着的那只手忽然被带了上来,然后放到了面前这人的头发上。
江稚衍:“?”
路喻迁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低沉又磁性,在黑暗中让人听了有点脊背发麻。
“现在好摸了么?”他问。
第55章更好“以色事人者,色衰而……”……
为了不影响拍摄状态,起初江稚衍在来到片场的第一天就跟路喻迁说好了两人要各自住自己的房间。
当然,在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这条规矩就已经有些岌岌可危了。
先前路喻迁就经常能神奇地拿到他的房卡,在他的房间里不定时刷新出现,现在确定了关系,他更加肆无忌惮,他自己的房间更是许久不曾踏足,早已落了灰。
不得不承认的是,造成这个局面,确实有一点他有意无意纵容的责任。
从医院回来到现在,路喻迁就没有回过一次自己的房间,一直睡在江稚衍的房间里,事到如今,他已经习惯并接受了两人大概要一起住到杀青的事实。
好在路喻迁知道他对电影有多看重,所以待在一起的时候相当守规矩。
即使是略有些擦枪走火的时刻,他也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摇摇欲坠地维持着两人间没有明说,但却心照不宣的,拍摄期间不能做某些事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