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着后视镜,眼睛直直的也不敢瞎看,不知道要回公司还是回别墅,主动询问:“厍总,我们去哪?”
“仁和医院。”
厍凌又侧眼看向她。
“在警察局干什么?”
“店里有个小孩……想敲诈,我怕后面闹大,就报了警。”
任舒说:“他奶奶过来的,说是家里困难没钱看病所以那样。”
任舒在去警局前询问过,他这种行为屡次再犯,可以进少管所的程度。
“我没追究。”任舒看向他。
厍凌看她一副恨不得把追问放在脸上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
任舒思忖着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
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形容,总觉得心软是褒义词,但她的行为算不上。
她只是看那个男生的样子,应该不会再犯了。
任舒问完之后才开始后悔自己忽然的询问。
她实在受不了空气里的沉静,像是以前上班时老板在开会。
也有些后悔上车。
厍凌在文件夹的第一页签上字,合上文件夹,看向她。
“是。”
任舒就没吭声,事情发生她不应该询问厍凌。
“有人砍你一刀你也会和解吗?”
任舒觉得他的类比十分夸张,但也瞬间反应过来:“那当然不会。”
“你既然有自己的标准为什么要看重别人的想法。”
厍凌又看向文件,没再抬头:“自己觉得对不就行了。”
任舒哦了一声。
好有道理。
住院部一楼偶尔传来轮椅滑过地板的声响,白班查房护士手里拿着护理记录,脚步轻盈从一楼穿行。
到了电梯口,任舒忽然停下,看着厍凌说:“要不,你先上去吧。”
厍凌扫她一眼没多理会,抬步进了电梯。
任舒为了岔开时间,又在电梯口面壁了十几分钟才上去。
走到病房门前,轻敲了下门后,推开门一眼看到病床旁边坐着的男人在削苹果。
窗外炽烈的光线落在男人眼熟的黑色定制西装上,肩线笔挺锋利,他一动不动地侵占病房里全部空气。
而旁边楚盈正跟文教授闲聊,脸颊微红,眼神往旁边一瞟一瞟不敢直视。
“老板在这儿我都不敢说话了,我也是申大的,厍总应该不记得我了。”
厍凌面色不改,很有分寸:“有点印象。”
他喜欢浓茶,冰美式,会议室开会时厍凌站起身离开,又发现自己杯内跟别人不一样。
这种事情见得太多,厍凌没放在眼底。
楚盈侧过脸抬眸看向他,声音立刻变得欣喜:“是我,全两天不小心把咖啡打翻在您身上,真的不好意思,我还找助理说帮您干洗一下,助理说已经送去干洗了。”
厍凌没回应,率先听到声响,回头看的那一眼,眼底带着十足的冷漠跟不耐。
任舒跟他对视上,又微微错开,走了进来。
“文教授。”
文教授看到她:“店里不忙?”
楚盈也跟着回头,看到任舒一点也不意外。
“任舒也来了,我还想着去你那个甜品店呢,但是工作太忙都没时间去,改天再去给你捧场。”
“同事帮我看着,店里最近新招了人,忙得过来。”
任舒把手里的餐盒放在旁边,又看着楚盈:“还是工作重要。”
楚盈下巴抬着,看向厍凌说:“那肯定了,老板在这儿我可不能说别的。”
任舒站在靠桌的位置,视线没往靠桌坐的厍凌身上看一眼,坐下后,腿部很轻微地蹭到了身侧厍凌的西裤,隔着轻薄的两层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