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延以往的表现,使出这样拙劣的计谋不奇怪,但背后未必没有旁人的参与。
沈长乐想了想,吩咐道:“会作画的书生么?正好本宫也有些闲情逸致,便将人请来,我亲自会一会。”
……
下午。
“江郎君,您在此处稍等,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霜刃对跟随在她身后的男子道。
“应该的,劳烦姑娘了。”被称作江郎君的书生名江初月,客气回应。
殿内。
沈长乐刚午睡醒,正由着侍女替她绾发。
“殿下,江郎君正在外面候着。”
“有件事得告诉您,奴婢带人找到他的时候,是在城门处,江郎君正打算出城。”
“哦?听起来像是要畏罪潜逃啊。”沈长乐玩笑般道。
她看了看镜子,已经打扮好了,就挥挥手,让梳头的侍女退下。
“先见见人再说吧。”
须臾,人被引着进了室内,是一作书生打扮的男子。
墨发高束,身姿挺拔,面如冠玉,色若春花,端的是隽秀清逸,如同一枝亭亭玉竹,衬得周围都成了水墨画。
沈长乐惊讶,竟然是个“熟人”。
那日城郊广宁寺山下庙会她见过:一袭青衫,执笔点墨,行云流水。
她还记得当时的感觉,与此时重合在一起,是她生平头一次。
这个人对她而言是不同的。
沈长乐眸光微暗。
“我听说江郎君很擅长丹青之道。”
“郡主谬赞,只是跟着老师学过几年,略懂而已。”长身玉立的书生恭敬回答。
“为什么请江郎君来,我府上的下人应该说过了吧?”
沈长乐没就对方水平究竟如何多做争论,而是直入“正题”。
江初月:“在下知晓,只是画技平庸,恐污了您的眼。”
沈长乐:“江郎君是不愿意受本郡主的差遣?”
让人冒出再恶劣一点的冲动
江初月连忙躬身,“在下不敢,只是能力有限,平日里都是为平民百姓作画,怕有损郡主的尊贵。”
“我既然让人请你来,就说明不在意这些,还望江郎君勿要再推脱,否则本宫就要认为江郎君是看不起郡主府了。”沈长乐的话表面客气,实则暗含威胁。
话都说到这个份了,江初月不敢再推辞,只能应下。
“承蒙郡主厚爱,莫敢不从,不知郡主想要在下画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