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他们也应该结束了。
气氛在此刻凝固,连同乐声也带着滞涩的感觉,段瑜扭头想要离开,蒋延一把拉住,却被段瑜直接反手狠狠打了一巴掌。
手掌略过眼前,根本没有想要收着力度的打算,几乎是全力的删了出去,狠狠打在了蒋延的左脸上。
“段瑜。”蒋延满脸不解看着他,左脸的红印开始显现的无比清晰泛着火辣辣的疼痛,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要装吗?”段瑜勾起嘲讽看向他,“蒋延,这是你的第一次求婚还是第二次求婚?这场求婚是给我的生日礼物还是弥补缺失的遗憾?”
蒋延怔住,直觉是哪里出了问题,没等想个明白,紧接着就听他继续道:
“别自欺欺人了,你我都清楚我们究竟来自哪里,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场荒谬的梦,我们根本不该存在!”
“你都知道了。”蒋延张了张唇角,最后只说了这一句。
“是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段瑜的声音疏离又冷漠,刺的他心中一痛,“这几个月,看着我对你沦陷,你很开心吧,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和你一起洗澡,一起坐爱……”
“段瑜,我没有”蒋延心下慌乱,上前几步想要拉着他的手。
“没有?好一个没有,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是不是这辈子都要骗我,神父读到忠诚那个词的时候,你就没有一丝丝愧疚?”
“五年后的我们是结婚了,但是五年前的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几个月的经历,他们连死对头的关系都不是了,炮。友?
那分开了就更没有关系了。
“你真的给了我一份很难忘的大礼,蒋延,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说完最后一句,段瑜再也没有多看一眼对面站着的人,径直转身离去。
神父站在高台上,看着渐渐远去的人,握紧手上的圣经闭眼画了个十字,看了站在身前的另一位呆滞的新郎,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一时间,音乐停止,大门敞开,原本布置好的场景只余下蒋延一人,原本鲜艳的鲜花仿佛一瞬间失去了生机,风吹过,有几片干枯的花瓣飘落在地。
许久,阮于寒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这情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直接跑了进来。
“我靠,发生了什么,你这脸怎么回事?”阮于寒又左右看看寻找段瑜的身影,不是送老婆回房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他费力的将人的扶起,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又见到了五年前那个房间里颓废的蒋延。
“你的脸被人打了?!”
“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滑落,阮于寒循声望去,是他的婚戒。
“这戒指不要了?”段宸回到家,就听到了段瑜回来的消息,他走上二楼弟弟的房间,迎面就见一枚戒指飞了出来,滚到了地板上。
紧接着,一些关于蒋延的合照还有衣服纷纷被扔了出来。
这又是吵架了?
段宸挑眉看着乱糟糟的走廊,竟觉得有些稀奇,自打他们结婚五年,这可是头一次闹这么大的脾气。
“不要,通通都不要。”段瑜搜罗出最后一批有关于蒋延的东西,大吼着一股脑的扔出来,看着那堆商品,似乎是不解气似得,还推了推,将那堆推得更远。
最后,无视段宸好奇的目光,“嘭”的一声关上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段段宸:这又是闹哪样?
不过按照以往的节奏,想到蒋延晚上就会抵达段家,段宸摇了摇头没管,想着一会再吃瓜。
只是他没想到,一连三日,蒋延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而段瑜也躲在屋子里不出门,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作为大哥,他坐不住的拨通了蒋延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竟然没接,一股不好的预感从段宸心中升起。
他按了几下手机,再次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这下接通了。
“喂,宸哥。”阮于寒那边传来声音,隐约间还有些询问的声音,看样子是在医院。
“这几天和蒋延有联系吗?”段宸直接开门见山道,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用不着那些拐弯抹角。
“他啊。”阮于寒沉默了下,视线目移,“他最近挺好的,只不过生了点小病住院了。”
“住院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哪个医院。”段宸拧眉,语气严肃的追问,他看了房间一眼,说着就要拿车钥匙出发,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大意,应该当晚就打电话问问情况,段瑜那小子也是个倔脾气,肯定理都没理蒋延。
难不成气出病来了?
“咳咳,宸哥不是什么大病,死不了。”阮于寒急忙道:“就是这两天急火攻心,有点发烧了,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生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们两个又闹什么脾气了?”段宸停住脚步,转身往回走,“这回又是什么原因,段瑜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回家就将蒋延的东西全都扔出来了。”
脾气不是一般的大。
“这……我也不知道啊,蒋延的手机这两天没充电关机了,我让他接。”说着,阮于寒就将手机递给床上挂着吊瓶萎靡不振的人,同时将耳朵竖起。
他也很想知道,生日宴吃的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这样了。
阮于寒不是没想过给段瑜打电话,但迷糊的蒋延严令禁止自己去打扰段瑜,他不明情况也不敢擅自行动。
“哥。”蒋延刚刚苏醒,断断续续烧了两夜嗓子沙哑的不行,他垂着脸,看向手中的针,脸色带着死苍白。
阮于寒看着他,觉得像是被人抛弃的大灰狼。
“跟段瑜吵架了,什么原因,我去说他。”段宸被这声音吓得不行,这得烧多少度把嗓子弄成这样?
“哥,别告诉他,这件事是我做错了。”蒋延继续道,或许,这场病就算是对他的惩罚,也是给他短暂逃避的时间。
是他骗了段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