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楼远归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没有想做的事?”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姬寒忽然想到了魏行,一个有自我却没有自由的人。
&esp;&esp;他和魏行恰恰相反:“没有。”
&esp;&esp;楼远归没有追问:“你再想想。”
&esp;&esp;“哎呀……”
&esp;&esp;姬寒的鸵鸟症再次发作,“你能不能别像个歌唱节目的导师一样,上来就问人梦想!没有梦想就不配活着了吗?对大部分人来说,不得不做的事远比想做的事要多啊……”
&esp;&esp;“有些人看着挺牛逼,指不定也只是别人手里的韭菜,蝼蚁啊,我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esp;&esp;姬寒口中的有些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esp;&esp;曾经为祸八方的万界恶人,到头来也不过是旁人的掌中之物。
&esp;&esp;只是想想姬寒就控制不住内心的不甘。
&esp;&esp;可真当这番话说出口,姬寒却立刻回过神。
&esp;&esp;他旁边的人不是扶肆,是楼远归,这样真实的抱怨是不应该出现的。
&esp;&esp;因此姬寒立刻就怂了:“不是……我没有对你发火的意思。”
&esp;&esp;“我知道。”楼远归一点儿没黑脸,“你还有什么不开心?说出来就开心了。”
&esp;&esp;“没有了。”姬寒严肃脸。
&esp;&esp;“我的记忆只有七秒,记不住。”
&esp;&esp;姬寒立刻改口:“其实我好喜欢冰淇淋啊,尤其是草莓味。但是吃这个一点都不an,他们总是嘲笑我。”
&esp;&esp;楼远归下意识安慰:“别听他们说的,我让人给你做。”
&esp;&esp;姬寒质问:“你不是说你记不住吗?”
&esp;&esp;“……”沉默良久,“这个可以记住。”
&esp;&esp;“噗!哈哈哈……”
&esp;&esp;姬寒的心情顿时好转,“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为什么托马还说你变得不爱说话了?那你以前得是什么样儿?”
&esp;&esp;楼远归也有些失笑:“谁都有年轻的时候。”
&esp;&esp;“现在依然很年轻啊!”
&esp;&esp;姬寒张口就夸,“看起来顶多十九岁!就比我大一点点。”
&esp;&esp;说着还真用两根手指比了个一点点。
&esp;&esp;楼远归被姬寒鲜活有趣的表情逗笑了,是真的笑出声:“哈哈……”
&esp;&esp;车子从一处路灯经过,昏黄的光线为楼远归冷硬的下颌渡上一层薄薄的暖光。
&esp;&esp;这一刻,姬寒仿佛穿越逆行的河海,看见十多年前放肆大笑的楼远归。
&esp;&esp;心里猛然涌起一阵酸涩,姬寒几乎不受控制一般,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爱笑?”
&esp;&esp;问题并没有到此为止:“和你放弃网球有关,对吗?”
&esp;&esp;“吱——”
&esp;&esp;尖利的刹车声突然出现又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