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看着他,忽然说:“你帮我打扫卫生,给我做饭,现在还在帮我洗澡,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一点报酬?”
齐宿没放在心上:“不用的,知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没有谁应该为谁做什么。”
“……”
齐宿一怔,还没回过神就听她说。
“你要多少钱?”
“知恩,我不缺钱,”齐宿如实说,“你不需要再给我钱了。”
那些钱已经多到足够她请几个保姆轮流照顾了,齐宿并不觉得自己帮了什么实际的忙。
薛知恩却有不同的想法。
她倚靠在浴缸里,凉薄的眸光凝视着面前略显忧伤的男人,几秒后,从温水里伸出手,指节微勾。
“过来,我给你报酬。”
你是甜的
“……那个,”齐宿咽了口唾沫,微微扭偏泛粉的修长脖颈,不敢跟她眼睛对视似的说:“真的不用……”
“过来,”薛知恩不喜欢废话,“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
齐宿喉结又滚了两下,颈上绷起的肌肉微动。
他捏着浮满泡泡的浴花一点点凑近她,呼吸稍重着。
他其实不想过去的。
真的。
但是,知恩说的话——他怎么能不听呢。
薛知恩看着离她极近,却很懂事地保持适当距离的男人。
青年露在外的肌肤敷着层薄薄的水泽像大汗淋漓过,扇羽状的眼睫轻颤,目光不敢冒犯地垂掩着,再加上那一身可怜的伤,有种说不出的性感,软绵乖巧,无端引起人的暴虐。
薛知恩不禁想起上一个要帮她洗澡的崔家大少爷。
她是怎么感谢他的来着?
她伸出手。
齐宿能感觉到她的靠近,一瞬间,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耳中只有她轻浅的呼吸频率,和他震耳欲聋的心跳。
温暖的手附上他滚烫的脖颈,齐宿整个人一颤,刚张口要制止她,毫无温柔可言的蛮力从后颈袭来。
“……”
齐宿的心跳差点停了。
他两只手撑住浴缸边缘暴起青筋,才没被薛知恩按进浴缸里淹死。
薛知恩眼底冷漠无波,摁他脖颈的力道也不减,远远看去真的很像一场凶杀案。
也确实是。
当时,被激怒的她,就像这样按住崔商的后脑,一下又一下地溺进浴池……
薛知恩手上用力,掺着冰碴的嗓调讥诮道:“你在反抗什么?之前不还很开心吗?”
“这、这不太好吧……”齐宿的身体开始发抖。
“有什么不好?”薛知恩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