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齐宿拎着抹布,过分长的大腿倚在红木餐桌边缘,望她的眼眸无限悲戚。
“然后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是吗?”
他这话一语双关,不只是在现实中见不到,就连网上也见不到她了。
齐宿能感觉到她似乎想要消失了。
“……”
薛知恩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动起来,吐字。
“我们本来就不应该相见。”
两个生长环境大相径庭,本该毫无交集的人,见面相识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想那样。”
齐宿握紧手里的抹布,声线坚定。
“薛知恩,我不是想对你做什么,我只是还想见到你,还想再听到你的消息,还想……”
“你滚不滚?”薛知恩已经对他失去耐心了,拽紧他的领口逼视。
“我不。”
齐宿也倔强起来,仰着修长的脖颈,像头漂亮的倔驴。
薛知恩目光沉沉盯着他:“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滚还是不滚?”
“知恩,你问几遍都是一样的答案,”齐宿直视着她的瞳仁,“我不滚。”
“好,”薛知恩一点点松开泛白的手指,反复呢喃,“好,你不滚,你不滚——”
齐宿拉了下衣领,防止春光露出太多,还没来得及接她的话,就见眼前寒光闪过,女声阴森至极地响彻耳际。
“那你就去死吧。”
血腥味
‘哐——’
锋利的刀尖擦过男人附着层淡红掐痕的脖颈狠狠扎进光滑的木制地板,刻出刀痕。
寒刃离大动脉只有零点几毫米的距离,顷刻,血蜿蜒渗出,淌到地上绽开点点血花。
被摁倒在地上的齐宿望着眼前持刀的女生,因背光她那潋滟般的桃花眼阴在暗处,晦暗难辨,被他洗好吹干的发丝浮在脸畔,痒痒的。
齐宿莫名有点想笑。
他还真笑出声了。
即使此时刚被刀划开脖子,即使只要身上的人想,动动手,他立刻便能丧命。
“笑什么?”
薛知恩攥着尖头菜刀的手发紧,塑料刀把咯吱作响。
“嘲笑我?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不是的,”齐宿温声否认,“我只是想——”
他顿了顿,携着偏高温度的掌心小心地,谨慎地,虔诚地捧上她的脸颊,试图温暖那冷漠的弧度一般笑说。
“应该没有那个粉丝能有我这样的待遇吧?”
是啊。
那个粉丝能混到被正主拿着刀按在地上划脖子?
他绝对是头一份。
能载入史册了都。
齐宿忍不住开心,接着,蹦出特别莫名其妙的话:“被你杀掉,我的人生艺术性就圆满了。”
能被心底的缪斯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