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被骂愣了,持毛巾的手收紧,指骨隐约透着白:“知恩,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贱。”
薛知恩冷凝着他:“你喜欢犯贱,能不能出去换个人?我还有什么是你能得到的吗?”
“……”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我在骂你贱!”
“听、听见了,”齐宿揪着毛巾,本就斑驳着红痕的脖颈快速染上薄粉,脸上浮现难以掩饰的羞涩,“可是我只对你啊。”
薛知恩:“……”
“你是真贱。”薛知恩真情实感道。
齐宿忽地弯下挺拔的脊背,像一座小山似的堵在她身前,傻傻地笑。
“知恩,你应该是第一次这样骂人吧?”
薛知恩瞅着他不说话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
齐宿心情异常好地扬起唇角,想跟猫一样蹭蹭她,却生生克制住了,但本性难以掩盖。
“……”
她皱眉:“你这……”
骂还没骂完,齐宿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
那眸底深海似的波涛里面有无尽的渴望和痴迷爱慕。
“知恩……”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闭塞的空间响起。
不知何时腾升的热量也停缓了。
齐宿收回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低着头,赶紧从床上站起身说。
“你先休息,我去开门。”
‘咔嚓’一声,他离开,薛知恩身前被尽数掠夺的空气才恢复。
她微喘着,心想。
他一定是条狗没错,刚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咬死。
卧室门外。
齐宿脱力般靠住门板,脑中缓缓回想她。
骨骼绷显肌腱的大手将毛巾裹在鼻间,深吸入肺,低敛的眸底满是眷恋。
上面还有她脸庞的味道……
真好闻。
好喜欢。
她的脸蛋。
一定口感很好,一定很软,很甜。
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软软甜甜。
齐宿不能再想了。
他仰起头,将毛巾丢在烧得发烫的额头上。
天呢。
要命了。
……
“你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
陈奉孝提着纸袋,见齐宿一脸蔫样,疑惑道。
“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还披着毯子?哎,你这脸怎么那么红?”
“大概是——”齐宿裹着毛毯,没骨头似的倚在门口一点小缝隙里,拉长语调,“发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