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然也是爱女心切,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放心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一个这样的人。
好在等他高中之后性情就平和稳重了许多,待人接物也没有那么偏激了,只是对林杳,一如既往。
她长叹一口气,几乎将晨光叹穿。
当为县府署内,一小吏快步走着。
“百里知县,吏部差人快马加鞭送来了公文。”
“我何德何能”
“元安?”
林杳心下奇怪,百里昀在浔州的当为县为官才两年,未满三年之期却被调任,很是古怪。
景从看着他的两个主子眉头紧锁,不由得好奇地问:“元安不好吗?那可是京城啊!而且——”
他指了指公函上的文字:“任职的是刑部侍郎,这可比当为县知县不知道高了多少官阶啊!”
“就是因为晋升得快,才惹人生疑嘛!”林杳幽幽来了句,“你看你家公子像是有做三品官的能力吗?”
“嗯?”百里昀眼尾微挑,笑了笑,略带威胁的眼神看向她。
那笑容看不出半点笑意,反而让人不寒而栗。
林杳话头立马来了个丝滑的转弯:“那自然是有!百里大人都没有,谁还能有呢!对吧,景从,你说对吧?”
说完,她还心虚地拍了拍景从,来寻求认同。
百里昀收回视线,面色依旧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虚伪!”
“做侍郎,我确实德不配位。”百里昀站起身来,语气中一如既往的少年意气,像是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是祸是福,去了才知。”
调令来得匆忙,上任日期催的紧,唯有明日启程,方才能如约抵达元安。
“都去收拾包袱,明日一早就得启程。”百里昀思量些许,决定明日启程。
“啊?这么急?你这府署的事情交代清楚了没有啊?新的知县来没来啊?”林杳怀疑地问道。
“你若是不想走,留在这里便是。”
百里昀丢下这句话就拂袖走了。
“有毛病吧?”林杳听脚步声走远了,往竹椅上一坐,小声嘀咕。
到底也只是敢嘀咕一句。
景从的目光往门外望了几眼,没见到百里昀的踪迹这才清了清嗓音,悄声对林杳说:“公子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少夫人莫要与他置气。”
“我哪敢啊!”林杳阴阳怪气地提高了声音。
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百里昀离开的地方,明显是说给他家公子听的。
“公子只是不善言辞,但为官处事方面无可指摘,想来刚接到调令就已经把要做之事交代给了县丞了,少夫人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