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不消,都那样低三下四都求他了,他也不放过她,还把她抱到镜子前去,点了烛火叫她看。真是羞死人了。
在这之前,她从不知平素里清冷如天上皎月的王兄私下里竟是这样的人。
还是宋郎好……令漪忍不住在心里将他和前夫做起了比较,宋郎总是很体贴她,也不会像他一样,荒唐又索取无度。
她在心里暗自腹诽的时候,嬴澈就坐于榻边,以指细细描摹着她的眉,那双眼有如烟霏云敛,目光清淡散漫,不知落在何处。
令漪一只手从被子里悄悄伸出来,拉住了他的:“王兄……”
“嗯?”
“溶溶要的避子汤呢?”
冷不防的一句。
嬴澈将她手反握在掌心中,她的手很凉。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他轻轻揉搓几下,传递过阵阵暖热。道:
“你的手都这么凉了,听闻妇人的避子汤大多寒凉伤身,你真要喝?”
她点点头:“王兄知道的,溶溶不能怀孕。”
“若真有了,生下来就是,何必在意流言蜚语。”
“再说了,”
他伸手捻过她颈下一缕长发,以手指缠绕几圈,俊挺眉目在熹微晨光间牵出一缕似有若无的笑:
“你若这时候有了,外人也只会以为是宋祈舟的,怎会说道呢?”
“你……”令漪不能反驳,不禁羞红了脸。他却像是心情极好的模样,轻轻捏捏她脸颊:“走了。”
“回来!”令漪起身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微微挑眉。
“王兄都拒绝我两件事了,这件事,总要答应我吧?”
她抱着被子自榻上坐起,咬唇恨恨盯他,眉目婉转,似嗔似怨。实在生动妩媚,丽色生春。
嬴澈眸间萦上缕极浅淡的笑,也不答应:“你说。”
她却示意他过来,嬴澈不解蹙眉,仍是走了过去。
若落花轻柔的女郎轻挽住他的臂膀,尔后,一抹柔软落在他右颈旁,肩上猝然一痛。
他筋肉紧实,那点痛楚于他不过挠痒痒,嬴澈捧着她半边小脸儿,指腹重重在那刚咬过他的娇艳红唇上碾过几遍:“你属小狗的么?咬孤作甚?”
昨夜他亦在她身上留下许许多多的印迹,但到底不曾真咬。难道她报复心这么强,连这也要咬回来?
令漪在心间烦他这样轻薄的对待,面上却红了眼眶:“溶溶已经是王兄的人了,便也想在王兄身上留些自己的印迹,这样,别的女人看见之后,就知道王兄是溶溶的了。”
这样的论调倒是新鲜。嬴澈看着她眼中足可以假乱真的情意绸缪,唇角悄无声息地轻扬,无论如何也压不住。
不是不怎么情愿跟他么?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
还是说,女子一旦失身于人,心理便会天然地依赖这个男人,她也不例外。
却是问:“你不想我有别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