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裴二夫人的物件,你还是赶紧拿回去吧,我不缺首饰,平日也不常戴。”
陆宝珍耐心听他讲完,只是从始至终都未往旁侧瞧一眼,“还有,我没有闹脾气,也没有不高兴,裴二少爷不必如此。”
小厮听完,一抹笑僵在嘴角。
陆宝珍不收,那回去便是他办事不力,他虽没多看好这陆宝珍,也有些瞧不起这憨憨傻傻的贵女,但在他们二少爷跟前,这位多少还是有些分量,只是比起那贺家姑娘要差了些。
“宝珍姑娘,您这是何必呢?”
小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不耐,“你虽同我们二少爷相识多年,有些幼时情意,但真要闹起来,您这脸上也不好看不是?何况这是在裴府”
顿了顿,那小厮声音小了些,但话却没有多好听。
“哪有在别人府邸,还要主人家低头的道理?要小的说啊,宝珍姑娘您收了这礼,再同我们二少爷说几句好话,这事儿不就过了吗?再拿乔,往后怕是连低头的机会都寻不着。”
“我为什么要去同裴则桉说好话?”
陆宝珍清澈的眸子直直看向眼前的人,心里有些酸涩。
连小厮都会拿这是裴府来提醒她,所以在裴则桉眼里,她从始至终都是依附他的存在。
可她明明没有,她有作为陆宝珍在此处的意义。
“我也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这些东西你拿回去,我不要。”
“您怎么”
小厮见她怎么都听不进去,心急之下连最后一丝面上恭敬都懒得再装,说话也没了遮掩。
“您说您赌这口气做什么?今儿您将贺姑娘挡在雅间外头,不顾她身上有伤,此举已经让我们少爷生了怒,真要说起来,您还是医女,怎能做出如此狠心之事?也就是贺姑娘不同您计较,再说了,您如今来裴府不就是为了能和我们少爷”
“挽桑,让他走。”
陆宝珍听着小厮话里的轻蔑,头一次在裴府下令赶人。
她模样生得好,说话又软,尤其一双眼睛水润澄澈,干净得能瞧进人心里去,每每发怒,总是少了几分摄人气势。
可此刻她垂着眼,遮住了眸子里的光影,声音也因着生气而压低了一些,同以往的娇憨有些不一样。
挽桑知晓自家姑娘这是真生了不高兴,一时也不管是不是还在裴府,抬起眼便准备赶人。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侧的白榆便先她一步上前。
“没规矩的东西,老夫人请来的贵客也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她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眉间带出了几分大丫鬟的凌厉。
“要不我去禀了老夫人,让你也来当一当这府中主子,好好的耍耍威风,你看可好?”
听见老夫人,来人到底还是有些收敛,但他仍是没太将陆宝珍放在心上,只是知晓眼下应当是说不下去,他忍下心中不满,随意拱了拱手,领着人便要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