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戾气散了些许,想起小姑娘生动的眉眼,再提起那些困住他的暗黑时,裴景之没了曾经那般的压抑。
“去给我那在外办差的父亲送个信。”
他平静下来,语气淡漠,“既是有了新人,总要回来过个明面,让祖母瞧瞧,才不算辜负了人家。”
“是,主子。”
旁侧柳荀收回视线,看了看那团黑漆漆的东西,又看回他。
“你觉得,是她做的?”
这个她是谁,几人都心知肚明。
裴景之嗤笑一声,并未去瞧柳荀,只是转身离开了此处,“谁知道呢,可能知晓我死不了,吓着玩玩。”
不管是不是她,那日家宴上她准备拿小姑娘威胁,便该要做好他回击的准备。
“查到的那些消息,等父亲回来后,送到她跟前去。”
记挂了那人二十几年,他也想看看,如今在她心里,是那死人重要,还是有了旁人的父亲重要。
当然,都比他重要,好在他如今也不太在意。
“主子,那这蛇,可要给陆姑娘送去?”
侍卫没忘记适才那位姑娘眼睛里的兴奋,他虽有些诧异,但也仍记着要问上一句。
只是面前的人却并未点头。
“不必,来历不明的东西,不必往她那送。”
“是。”
留下沧云,裴景之未再停留,径直出了府,侍卫递上马绳,而后退至一侧。
翻身上马之际,男人冷沉眸色落向指腹。
“守好她,再让人去查一查,今日她进宫,发生了何事。”
兴许有古怪
转眼又是几日,离重三越来越近。
陆宝珍替裴老夫人扎完针,在离开前碰到了过来请安的裴清韵,还有跟在后头的裴煜书。
她这两日有些提不起精神,但好在裴景之也一直未回府,两人自那日后并未再见。
裴清韵见她有些沉闷,一下就拦住了她。
“我正要去寻你呢,等我同祖母请完安,我带你出府去听戏。”
“听戏?”
想起最近为了回家开始收拾起来的药材,本就兴致缺缺的陆宝珍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听戏什么的,我会犯困。”
“今儿这可不一样!”
裴清韵一把挽住她,想起旁侧的裴煜书。
她再不趁着大哥不在时试一试,她这弟弟就真没半点机会。
“今儿来的可是新的戏班子,听说那戏唱完后还有说书先生敲板,讲的可是我大哥战场上的故事呢!宝珍你信我,一定有意思!”
也一定吓人。
裴清韵心里盘算着,想着这么听一听,知晓那些个狠戾手段,往后宝珍对她大哥多少能提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