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桉目色深沉,半晌,他转身,没再看她,“好好养伤,至于你的婚事,往后不必再送信与我。”
“阿则!”
贺知微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毫无留恋,陌生的好像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模样。
她不敢相信。
心里的不甘差点将她吞噬,明明之前他还偏向她,替她出头,记挂着她的伤,同她做着亲密之事。
她都以为她踩上陆宝珍是势在必得,可如今不过几日,她竟又被那傻子给比了下去!
怒意让贺知微快要喘不过气,她死死攥着手,眼底赤红。
可旋即意识到自己大抵是失去了什么,那张闪过狠毒的脸又逐渐灰败下去。
她拖着受伤的腿追了出去,不顾狼狈,可长街人来人往,独独不见她要寻的那道身影。
-
从医馆出来,裴则桉匆匆又赶去了茶楼。
可他并未瞧见陆宝珍,寻了几处,只得又往裴府赶。
他眼下只想找到她,同她坦白,同她赔罪,再等着她原谅。
裴家除了他不会有更适合陆宝珍的人,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在一起。
不知寻了多久,从日头耀眼到逐渐落幕,他才终于在陆宝珍的院子里等到了刚回府的小姑娘。
“你去哪了?”
裴则桉的声音有些哑,还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
陆宝珍步子停下,瞧了他一眼,后退了两步,朝着他福了福身子。
“别这样,宝珍,别这样对我。”
可他一靠近,陆宝珍就下意识地往后退。
最后裴则桉不得不将她拦下,才又得了她的一道目光。
“今日,我没有替贺知微出头的意思。”
他说的有些快,好怕一停下,面前的姑娘就不会再听下去,“我只是怕她出事,会连累到你身上。”
见陆宝珍不说话,裴则桉眸中落寞又深了几分,他看着她,艰难开口:“我之前也不知,不知她会如此贬低你,宝珍,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贺知微其实见到过我背着药箱出府,在你们一起骗我的时候。”
陆宝珍看向面前满眼急切不愿放手的男人,用另一只手推开了他的禁锢。
这一次,裴则桉没有紧攥着她不放,只是眸光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沉了下去,第一次,显露出了绝望。
“她当时如果多瞧上一眼便会知晓,我并没有她想的那般无用,可她没有,而她之所以如此笃定我不会医术,是因为你,因为你同我相识十几载,可你却从未信过我。”
“我没有,宝珍,我”
“你在她面前这样看我,所以她才会做出同你一样的反应,不信我,看轻我。”
陆宝珍语气也随之低了些,垂眸看向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