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她瞧着圆润的十指,有几处因沾了毒,早就不似曾经那般灵敏,旁人都以为那是一层薄茧,可在薄茧之前,她的指尖也曾因试毒而有溃烂。
“所以不必装难受,也不必好似心疼我,因为适才那些委屈,其实也经了你的手。”
裴则桉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此处。
他瞧见拨开他手的陆宝珍淡漠地同他说起曾经,毫不在意地说起她的那些伤口,好似有什么紧紧攥住了他的心,在狠狠拉扯。
可这些,都没有她提起那些欺骗更让他绝望。
她不在意,所以说起该有的愤怒,她比谁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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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宝珍坐在软椅上,看着绣好的香囊出神。
挽桑将新晒好的药材收拾好,过来替她揉了揉腿。
“姑娘,过几日便要回府了,您打算何时同裴老夫人开口?”
“就这两日吧。”
桌上还放着一个草药香囊,同她手中的这个完全不同的样式,是今日新买的物件。
挽桑抬眸瞧见,随口问道:“裴大少爷也不知何时才回府,姑娘您给他备好的香囊,怕是只能同沧云大人的这个一并送出了。”
陆宝珍握着香囊的手一顿,见上头那鹤羽被捏皱,她松了些力道,旋即似想到什么,又将香囊丢回了篓子里。
“本就只是个回礼,送了便好,不一定非要送到他手里。”
她可以自己带自己去看
翌日一早,陆宝珍出屋便瞧见了院中忽而出现的耀眼春花。
不知从何处采来,有些还只冒了个头,落在旁侧绿意里,让整个院落都陷入了锦绣花色。
挽桑溢出轻呼,甚是稀奇,可陆宝珍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曾经春日出游,裴则桉问过她想去何处,她那时寻药寻得累了,想了想,只说了一句坐赏春花。
裴则桉应下,却先带她去游了湖。
唱曲之人歌喉婉转,像是落入心尖的绵绵春雨,勾出一片朦胧雨雾。
后来贺知微也上了船,一行人赏着春日光景,甚是热闹。
陆宝珍却趴在角落里睡了一路,醒来时船已靠岸,裴则桉正和男子打扮的贺知微在斗酒,好像不和,吵吵闹闹,见她睡醒,他放下酒盏,让人先将她送回了府。
陆宝珍没能赏到春花,只落了一身的清霜,还有因着寻药,几日未眠的疲惫。
再后来她带着挽桑偷溜上了山,坐在春意盎然的小坡,听着石缝里缓缓流着的水流声,惬意又自在。
如今想来也并无遗憾,她想要的东西,她可以自己带自己去看。
“姑娘,这花儿瞧着都是新采的,可要奴婢挑一些养到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