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
裴清韵睁着眼出神,直到外头彻底没了动静,她才回头看向了里间又睡着了的姑娘。
“痴情这等事,还能往下传?”
她有些诧异,半信半疑,可想起这是她大哥亲口说的话,一时又偏向了相信。
只是一辈子实在是太长。
裴清韵忽然摇了摇头,想起了前几日无意中从二伯母口中听来的消息。
她大伯在外头好像有了人,二伯母甚是激动,像是忍不住要看那深情碎裂,跌落泥泞。
她母亲倒是没说话,只是不许她议论,没说不信,也没说相信,对此闭口不谈。
可她想,大抵是有那么点苗头的,不然她母亲会直接训她,说她偷听了不该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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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边银月透出清凉之意。
陆宝珍迷迷糊糊醒来,瞧见了床榻边打着瞌睡的裴清韵。
她有些惊讶,一双手抓着身上的褥子,露出半张脸,迷蒙的眼一点点恢复清明。
“清”
刚开口想要叫她,可不过一个字,睡醒的人脑中忽然闪过很多画面。
马车上,她昏昏沉沉靠在裴景之怀里,难受得厉害,好像把他当成了娘亲,还搂着他的脖颈喊疼。
而他竟然没推开她,反倒一直在哄她,拍着她的背,还给她哼着小曲,替她擦眼泪。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陆宝珍心里如惊雷落下,炸得她不知所措。
下一瞬,紧咬的唇瓣传来细微刺痛,大抵是何时咬破了一些,她抬手摸了摸。
我没有装睡
许是因着生病,唇瓣有些干,陆宝珍碰了碰自己的唇角,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别处。
她一度怀疑那些只是梦,可那人身上的滚烫,实在是太过清晰,她再笨,也知自己是真真在他怀里待了一路。
可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就
“咯吱”一声,外间的门被人推开,一道熟悉的声音轻轻落下,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陆宝珍还是一下就听了出来。
“可有好好喝药?”
“回主子,只喝了小半碗。”
声音停了停,而后又带着冷意响起,“重新煎了送来。”
仅仅一瞬,陆宝珍便彻底红了脸。
心里慌得厉害,像是做了什么错事,难以抬头,不可饶恕。
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整个人下意识钻进了被褥里,闭上眼装睡。
男人的步子越来越近,陆宝珍只觉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
直到珠帘轻动,那动静才停下。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