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云在灶房转了一圈儿,见没什么要?帮忙的,拿起柴刀去门口削烤麻雀用的竹签。
太阳越落越低,冷气又?烈几分。
木盆里的麻雀已?经腌入味儿,能够下火开烤了。
郑青云把火盆搬进灶房,从灶洞里夹出些?火渣子放在盆底,又?加入许多?木炭,让方?桃在旁边慢慢扇着。
竹签早就洗好晾干。郑青云洗把手,就将尖利的竹签子从麻雀肚子里穿出。一只?麻雀差两根竹签,刚好能将麻雀撑开固定,这?样烤的时候才更容易均匀地熟透。
等?郑青云把麻雀穿好,盆里的木炭也都烧着,红通通的,伸手烤上一会儿就觉发烫。
他一手捏着串麻雀,伸到炭火上方?烤着。
裹着酱汁的肉皮逐渐发黄变焦,有油慢慢滴进火盆,冒起青烟。
方?桃在旁边直勾勾地瞧着,颇有些?跃跃欲试。
郑青云:“自己拿着烤就是,这?没什么难的,记得多?翻翻就成。不过别?离火太近,小心烫着。”
得了允许,方?桃兴冲冲地拿过一串,学?着郑青云的样子像模像样地在火上烤起来?。
泥炉上的斑鸠炖汤还?在咕嘟咕嘟冒泡,大铁锅里的萝卜丝饼煎得两面金黄,麻雀撒上一层辣子面继续烤着,辛香四溢……
小小的灶房里,各种食物?香气交织在一起,勾得人直咽口水。
大黑早等?不急,在门口哼唧着上蹿下跳。
太阳彻底下山,鸟雀陆陆续续躲回巢,还?在外玩耍的孩子被大人拧着耳朵拽回家,坐在桌前狼吞虎咽。
方?竹他们今儿也难得摆了回桌子,炭盆里还?有火,就放在桌底。把门一掩,也没那么冷。
两只?斑鸠,正好每人得一半,混着汤一起舀进碗里。淡黄的汤上飘着大颗红枣,看着就诱人。
两只?斑鸠肉嫩,煨过半个多?时辰,已?经软烂,用筷子轻轻一捣,就从骨头脱落。
萝卜丝饼外皮有些?焦,泡进汤里便软乎了,咬一口既有肉味又?不失萝卜的清甜,吃着正好。
只?有方?桃不喜欢把饼子蘸汤吃,她吃过一只?烤麻雀,就冒出了新想法———把肉一点点撕下来?,再夹进饼子里,又?辣又?香,让她满意地眯起双眼。
一顿饭吃的热乎又?饱足。
郑青云把桌上的骨头拢进狗碗里,又?拿特意剩下的汤泡个饼子,一并放到走廊上。
可怜巴巴盼了一下午的大黑立马凑上来?,
摇着尾巴把头埋进碗里,嘎嘣嘎嘣嚼得欢快,连掉在地上的渣子都没放过,仔细舔得一干二净。
夜里再没起风,一家人都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日,天果然彻底放晴,阳光打在身上暖和却一点儿不觉热。院里的积雪只?余边边角角还?未化,其他地方?都融成水,一走就黏一脚的泥。
冬日的被子总是有些?冷硬,趁着天好,都抱出来?晒着,夜里盖上能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