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是一具尸体。
&esp;&esp;夜晚很凉爽。
&esp;&esp;“到底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我发觉,我真的很少看见你在笑啊。”
&esp;&esp;乔柯关掉手机屏幕,摇了摇头。
&esp;&esp;“没什么。”
&esp;&esp;袁青的目光从来不在表演席上,他的眼睛是棕色,眉毛很黑,五官既不冷峻也不精致得具有攻击性,属于天生会让别人有好感的长相,说话也很舒服。
&esp;&esp;和这样的人相处,就算偏向逃避社交的乔柯也不会觉得厌烦。
&esp;&esp;“他没有和你一起来吗?”袁青问。
&esp;&esp;“他没有,他讨厌蚊子所以…”
&esp;&esp;乔柯顿了下,袁青挑眉的动作让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esp;&esp;“别紧张,”袁青视线下落,滑到跳动的篝火上,他拿着树枝戳弄一块燃尽的木炭,语气轻而微笑着,“抱歉,我只是太好奇了,所以忍不住想问一下。”
&esp;&esp;“我有朋友也是这样,其实没什么。”
&esp;&esp;乔柯放缓自己的呼吸。
&esp;&esp;他觉得自己很奇怪,他的大脑很
平静,理智认为自己不会为这个话题惶恐。
&esp;&esp;明明思维没有一丝一毫起伏,心脏却一阵阵收缩得他难受。
&esp;&esp;太奇怪了,他的情绪不在心理,而成了纯粹的生理反应。
&esp;&esp;袁青说:“不过…家里的阻拦会不小吧,尤其是他家里,他父亲也会压力很大,毕竟在c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esp;&esp;篝火的对面,旻延拍掉第八个试图咬他和苏良的蚊子。
&esp;&esp;“你在干嘛?”他问。
&esp;&esp;苏良一直在戳手机,跟打电报一样,时不时抬头窥视某处,还装玩手机拍照。
&esp;&esp;跟战地记者一样。
&esp;&esp;“为某项事业而奋斗。”苏良说。
&esp;&esp;【a】:【有病吧,这神经找乔柯干嘛】
&esp;&esp;【良辰】:【我不敢拍了啊,艹,我感觉袁青他刚刚发现我了】
&esp;&esp;在苏良不回答的几分钟,旻延默默头脑风暴了一次,最终得出了苏良喜欢袁青的结论。
&esp;&esp;导致晚上苏良回宿舍,对着旻延微信状态上标注疲惫的瘫软小人研究了很久。
&esp;&esp;“其实他父亲…”袁青的话还没说完,部长接完一个紧急电话,一下热血沸腾地站了起来。
&esp;&esp;“来活了同志们!”
&esp;&esp;“怎么了,这么晚了要上晚自习吗?学校不是下午就下假了吗?”
&esp;&esp;今天是周五,学生们刚放假回家,大多都得帮家里种田干活。
&esp;&esp;“不是,”部长清了清嗓子,“是养在食堂后院猪圈里的猪跑了!”
&esp;&esp;一群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兴奋,可能都是吃过猪肉但没见过猪跑,一拥而上加入了抓猪的队伍。
&esp;&esp;乔柯最后一个走,他把火灭了,倒了一瓶水在发红的木炭上。
&esp;&esp;乡镇不大,猪跑出去就怕入了林子,如同猪八戒取经,再也不回高老庄。
&esp;&esp;到处是打着手电筒和手机光的大学生,这个时候学校的老师基本都回了最近的城乡结合部,那里都是自建砖房,有服装店超市,甚至小酒楼,烧烤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