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相召南就出现了严重的失眠症状,作为相召南的心理医生,他知道病人的失眠是因为太偏执,但还没有达到心理问题的程度,便给他先开了些安慰剂。
安慰剂是一些蓝色的空胶囊,一般患者吃下后以为自己吃了药,心理作用下情况有所好转,症状自然就减轻了甚至痊愈了。
但相召南把药带回去第三天就问李由这药怎么没用,能不能加大剂量。第四天就发现胶囊里面根本没有药粉。
这时便确诊。
他的偏执已经形成心理问题了。
拿完药,相召南直接把药放在了车上,这样他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公司都能随时吃药。
而李由,站在落地窗前,目送他的患者离去。
他面上表情凝重。
桑也,相召南的前任oga,也是相召南偏执的对象。
回国了。
根据李由在新闻里了解到的内容,此时的桑也和过去大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他的回来会不会给相召南的病情带来转机?抑或是加重?一切都是未知数。
平心而论,李由并不希望相召南频繁出现在桑也面前,从相召南过往的讲述中,他完全了解了他的患者对那个可怜的oga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但作为对相召南负责的医生,不得不承认一句古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桑也究竟是更接近相召南照片里的那个人,还是几年前和深受相召南冷眼的那个人?
太阳落日,李由坐回自己的座椅,低声念了一句:
“会有好转吗。”
又自我否认:
“首因效应坚不可摧。”
话一出口,他便自嘲地笑了下,“相召南把我都带骗了。”
到了夏末,天气很干燥,早上起来桑也流了会鼻血,按照小时候姥姥教的方法,在洗漱台前泼凉水到后颈的位置,没多时就止住了流血。
他弯着腰等了一会,确认没有新的血液滴下来,才直起身,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潦草。
桑也将水龙头打开到最大,水流哗地一下冲出来,把白瓷水台的血渍冲淡,从深红色到浅粉色,最后渐渐恢复到透明。
嗅了一下,血腥味也散开了,他才快速给自己收拾了一下,换上正装,出门。
今天要和桑守安一起去一家著名的投资企业鸿业融资,昨天大哥提前给他发了资料,说让他到时候上去讲点,桑也浏览了一下,基本了解了情况,没什么难度。
他让张明直接去那家企业,自己则蹭大哥的车。
刚上车,他便打开加湿器。
“很干吗?”
“有点。”
“可能是。s市很久没有下雨了,天气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