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一缕垂在胸前的假发,摊开让他看:“而且我不是女孩子,不管是头发还是衣服,都只是角色需要才做的装扮,我当不了你老婆。”
或许是面前的男人出场方式没有那么诡异,又是骨灰,又是纸扎人的,姜舟对他的恐惧相对而言少了很多,勉强能用平常心跟他讲话。
可他错误预估了对方的危险性。
哪怕看上去再怎么好说话,能成为厉鬼且在怪谈世界前期现身的存在,也绝不可能是他以为的正常人。
听到姜舟一点也不婉转的拒绝,面前的人本就阴郁的神色一点点暗沉了下来。
“你——”
“我叫薄息。”
打断了姜舟的话,他伸手用指腹抹掉姜舟脸上还没散去的泪痕。
“至于你说的——性别、距离,我不觉得这种可笑的理由,能说服我放弃。”
在姜舟震惊的目光中,薄息唇线扯起一个不算笑的弧度,把浸湿的手指上送到的唇边,一点点舔了干净。
不等姜舟从惊诧中回神。
薄息低下头,又去吃他脸上的。
姜舟只觉得脸蛋一凉,那种被湿滑粗糙的舌舔过,牙齿轻咬的感觉瞬间涌入大脑。
姜舟先前哭的有多伤心,现在就有多后悔。
他不懂自己被泪濡湿的腮肉有什么魅力,值得被这样翻来覆去的亲吻。
他羞耻到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变成了粉色,耳根尤其严重。
“不准、呜不准咬。”
眼睛睁圆,姜舟抬手想要去护自己的脸蛋。
腰间却骤然一紧,随后两条手腕也被抓住,升至头顶,不断上提。
姜舟被迫踮起脚尖,等有了喘息的空闲时,整个人已经十分被动。
他仰着头,纤长的睫毛眨了一下,小巧的下巴抬着,俨然一副奉献自己的圣母姿态。
“你又在拒绝我,舟舟。”
薄息握着他腰部的那只手还在收缩,姜舟呜咽一声,几乎产生一种自己要被他揉碎的错觉。
个人空间不断被侵占,姜舟艰难呼吸着,琥珀色的眼睛雾蒙蒙的,像含着两滴晶莹的露珠。
“这是第二次了。”
姜舟试图挣脱的动作停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薄息,可面前的男人半点停止的意思也没有。
“……膝盖……拿开,”
半晌,姜舟从齿缝中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全身上下颤抖不止。
“新婚燕尔,洞房花烛。”
丹凤眼将他动人的神态尽收眼底,薄息泰然自若的开口。
“掀开新娘子开头的是我,所以,你该称呼我什么?”
又是一声呜咽。
姜舟重重一颤,额头浸汗,简直怕死他那不知轻重的膝盖了。
“老公,”他从心道,“老公饶了我,呜呜。”
他委屈地啜泣。
余光中,红色的蜡烛蜡油流动,已燃烧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