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此催眠,倦人梦乡。
翌日起身,一偏头,罪魁祸首竟心安理得还在。
抬手捏住他的鼻孔,没多久看见他眼皮下滚珠似动了,却不睁眼,长臂一揽,崔雪朝低呼过发觉自己被他仰躺着抱到身上,面贴面。
“又想了?”
谁想了!
气极了,狠狠咬上他肩头,他肉真硬,只留下两排不轻不重的牙痕。
不像惩罚,像奖励。
只好不解气地捶他胸口一拳,“陛下太过分了。”
抱着背对着都行,但趁她睡着偷摸看光还填塞药膏,罪行昭昭!
大早上皇后就这么生龙活虎,实在是妙!
可惜昨夜自己尽兴,皇后负伤,暂不可两军相会。
但讨些军粮,亦是情理之中。
环着皇后细腰坐起,一边揉着她发凉的小腿,怪自己昨夜睡太沉没给她及时盖被,口中心疼不已:“牙疼了吧?”
“我给你好好瞧瞧。”
牙是怎么个瞧法?
堵着皇后嫣红的唇,一颗颗舔舐留恋不舍,“检查过了,一切无碍,娘娘最爱吃的肉脯干还能嚼动。”
皇后捂着嘴落荒而逃。
袁望内心熨帖,穿衣往中堂一坐。
内厢万姑姑伺候皇后娘娘梳妆穿戴好,“今日嫔妃拜会,千熙宫那位怕是不高兴。”
崔雪朝瞧着铜花镜里人红润的颊容,只说她心里有数。
阿屏等在门口,说陛下在中堂等着娘娘。
后宫拜会,百花皆在,身为这些女子的君与夫,自然要在。
晨起夫妻之间的狎昵美好褪下,崔雪朝操起稳重的气质,进到中堂吩咐传膳。
辰时,坤宁宫门大开
乾元帝的目光自皇后耳垂上硕大璀璨的耳珰上掠过,神情肃穆望向庭中鱼贯而入的妃嫔,心里想的是皇后最喜爱的颜色应该是翠绿,昨日让人送来的十二色耳珰,皇后选的是翠绿猫眼石。
翠绿他斟酌起来,皇帝素冠用翠绿的宝石,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皇上万安,皇后娘娘坤安。”
“起吧。”
乾元帝抽空说道。
“不必站着,都坐吧。”
见陛下寡言,崔雪朝只好温声让诸位妃嫔坐下。
今日拜会,并非常例,且是与皇帝的第一次见面,各宫打扮得格外耀眼夺目。
当然其中最让人瞩目的自然是坐于众妃最前的安妃娘娘。
衣饰珠翠不必言表,让人错不开眼的是她高髻左右斜插的两大朵粉蕊芙蕖,一朵足有人脸盘子那么大!
崔雪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注意到身侧的陛下同样被吸引去目光,似乎很觉有趣,“你这花倒挺会选。”
乾元帝似笑非笑,御花园莲塘最稀罕的玉冠鲜种,他前儿路过看,因盛开得不旺,打算过几天带皇后同赏。
赏是赏了,却赏在别人头上。
十分惋惜:“皇后觉得好看吗?”
崔雪朝不知他为何要问自己,端庄一笑:“安妃戴着很美。”
安妃妙目立时灿烂,娇羞地垂下玉容,“多谢陛下、皇后娘娘夸奖,妾只是随意配着玩儿的。”不想效果如此奏效,竟能惹得陛下催皇后给自己脸面。
荷花只是面上,实则是当着满宫人面,让皇后娘娘亲口赞她,也是对昨日皇后娘娘霸占陛下的行径的退让。
“通政殿还有事儿,朕先走了。”
已经为皇后撑过场面,乾元帝起身,路过安妃跟前,瞧见荷花外瓣儿稍显枯干,越发觉得惋惜,看来是该让御花园的领事内监对园中一景一物好好看管起来!
堂中所有人都因陛下在安妃身前的停顿而各位想法。
赵嫔酸里酸气:“安妃娘娘心思真多,今日拜会是与皇后娘娘进礼,你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也太不敬着娘娘了。”
安妃:“正是心中尊敬,才愈发要在衣物首饰上隆重些。要按赵嫔妹妹的意思,难不成咱们穿寝衣就成?”
赵嫔一噎,“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