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你信为止。”
池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个地方。
只记得当他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上了回沪市的飞机。
起落的轰鸣声震地左耳发疼,他不自觉地蹙眉,努力做吞咽状,来缓解耳膜的不适。
明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池屿想。
现在……又开始疼了。
就和他的心脏一样。
池屿无力地垂着头,视线放空,思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仿佛什么也想不起来。
如同失了魂魄、只剩下一个躯壳。
随着人群、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
能去哪里呢。
天色阴沉得厉害,连冷淡的月光都消失不见。
一时的冲动之下、仅凭着本能的想法便逃离的那个地方、逃离江准的身边,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池屿沿着航站楼的指示线路往前走,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
如果当时……等他回来,问一句……
池屿忙摇了摇头,牙齿咬着下唇,逼迫着自己不再去想‘如果’。
问什么呢。
问他,我是不是神经病吗。
我是什么,我有没有病。
从不需要被任何人来定义。
池屿的嘴唇被咬出血色,麻木的痛感却回传不进他的大脑。
如果不是一直以来不断反复的、强迫似的对着自己洗脑,或许……
我早就变成了方灵。
浑浑噩噩的走出航站楼、冬日的天亮的都会晚一些。
沪市和深市较大的温差,在人刚一出门时,便把人彻底吹了个透彻。
抬手,打车,连池屿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报了什么地址。
只是在看到战队大门的那一刻才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在我的潜意识中。
我一直认为这里才是可以让我躲避的地方。
清早的晨雾之中,路面上疾驰的车辆穿行过The。X战队基地的门前。
车里的人侧头,回望了一眼。
与之彻底别过。
直到车辆又一次停在悠长小巷的路口,池屿再一次,回到了那个他独自住了很久的出租屋内。
破旧的木门许久未被打开,被人一动作,发出‘吱呀’一声哀嚎。
屋内的陈设一如既往,什么都没有改变。
却灰蒙蒙的、被蒙上了一层尘。
池屿莫名有一种错觉,仿佛在回到这里之后,这一段时间以来和江准的点点滴滴,模糊得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而此时,大梦初醒,他和江准依旧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是永远也无法说清道明的东西。
[我从来,就不信你爱我。]
池屿打开冰箱门,看着里面摆放的除了自己买的酒类、还留着江准当时为他准备的各类饮品,扣在冰箱门上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