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谢徴叫他。
“魏扶戎。”
带着人取了食盒折返的陈军师也叫了一句。
“我不跪。”魏情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也不拜。”
阿兰眸光一深,朝他的背影望了许久。
魏有虞道:“哥哥不准叫他走!千郁太乌!”
“啊?”太乌这会儿拉着千郁在旁边问责,听到她的吩咐,下意识地就要往前冲。
“回来,蠢!”
裴嘉春一本书朝他后背一丢,方把他抽刀的动作打断。
“储上?”千郁望着谢徴听令。
谢徴沉声道:“阿虞,开解误会可以不动刀子,况且你已经知道他是你哥哥。”
“我哥哥……”声音渐渐低下去,魏有虞难以置信地带着哭腔道,“我哥哥应该是温文知礼的谦谦君子,可我见他从秦楼楚馆跳下来,他纵狗伤人,他粗鄙他无礼……他怎么会是我哥哥呢?我的父母怎么会生出他来呢?”
翟玩道:“那个,你哥哥去相思楼是为了找我,他本人不好女色,十分的自持。”
“你是何人?”
翟玩略尴尬对谢徴和魏有虞拱手抱拳,道:“魏小姐,在下翟玩,同你亲哥打小相识,他虽不温文也不谦谦,但也属实不能算做粗鄙。在下告辞。”
魏情刚拐出大讲堂的一排高树,在树荫下走的越来越快,翟巡追出来,只看到他萝卜大小的身影。
陈军师道:“谁叫他跪了,我想说赤鲢水军的将军来接人了。”
预院大讲堂的檐外,春阳照着一干人。
太乌问责千郁:“千郁你是什么胆子居然敢带着女公子出中州的?”
千郁不语看向魏有虞,她道:“我给他的胆子可以不可以。”
“你,魏有虞,说你,你拿什么理直气壮。”裴嘉春当面数落,“中州兵散,劳力伤财,皆是为了寻一个你,害的相国担忧,储上也担忧,你还带着阿兰?你们一个弱一个病,若是路上真遇到匪徒,十个千郁也枉然!”
魏有虞捂住耳朵,只道:“别说了,我正伤心着呢,我要九味甜粥,阿兰要吃药……”
——
谢徴再见到魏情是在八日后,彼时他正在红楼对街摆摊,两杆细竹棍扯出一块布。
“沈氏的美丽地瓜?”魏有虞掀开帷帽,又仔细的打量着,“什么是地瓜,好吃吗?”
“当然好吃!”
沈吟正忙着把称号的十来个地瓜放进大婶的挎篮里,见她装扮的很是精致,眼珠子一亮,道:“祛斑地瓜、美白地瓜、长寿地瓜,姑娘啊,老妇年逾一甲子啦!都是吃这地瓜才容颜美丽呢!”
魏有虞惊叹:“天呐,真是看不出来,阿兰,付钱!”
阿兰道:“女公子,怕不是真的。”
“你不付拉倒,我找哥哥拿。”
说罢魏有虞转身朝后,目光内,谢徴落座在隔壁的茶棚下,喝着五文钱一碗的清淡茶水。
棚子底下的角落,坐着布衣先生,八九个小童围在那头听着简略的缙史。
“要说平康三十九年太祖仙逝,彼时文懿太子还守在邑州边境的乱民之中,等回中州时,太子叔父,也就是先帝,彼时的三王爷,已然奉传位诏书名正言顺的登基了,文懿太子仍继续当着太子……”
“哥哥,我要买地瓜。”魏有虞绕过去,不免侧目往讲史的那边,“他们聊这些做什么呢。”
谢徴道:“在为稚童说史,为缙朝之来日。”
“为什么不在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