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澈万万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出差回家第一天就被榴莲逼得无处可逃。
他不喜欢吃榴莲,但是叶声笙喜欢呀,吃不完的还让保姆冻在了冰箱里。偶尔放纵的时候,还可以当冰激凌吃。
家里的保姆全都出动了,开窗的开窗,丢垃圾的丢垃圾,他还不准把垃圾丢在前院的垃圾回收点,让司机开了三公里把垃圾送到御景湾外的垃圾站去。
边澈洗澡的时候,叶声笙去楼下偷了一块榴莲上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盖上被子装睡。
他好像洗了很久,中央空调的暖风特别催化睡意,隐约听见从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脸往被子里又埋了埋。
没几秒,靠近床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他撂一眼屏幕,忽地轻哂。
别人都是狗仗人势,她倒好,是人仗狗势。
边澈的语气清寒寡淡的,细听下来却阴恻恻的:“彭宇,你也觉得应该扣这个月的绩效?”
彭宇:……
空调无声地出着冷气,总监办公室烟雾缭绕,灯光刺眼。
叶声笙和温潇潇分坐一组沙发的两头,中间像隔了半个太平洋。
付卫东的表情可谓痛心疾首,他在办公室踱来踱去,看两人就像老父亲看一对逆女。
将烟头狠狠地按进烟缸里,他指着俩人的手都微微发抖,“你们俩……”
那头的温潇潇哭得梨花带雨,身体颤抖;反观太平洋的这头,叶声笙撑在沙发扶手边缘,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特别疲惫。
又自我平复了好一会,付卫东才吐出一口浊气,他用脚带上门,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两人对面。
“一天两个热搜,我都不知道是该夸你们还是骂你们,我他妈做了半辈子节目从来没上过一次热搜,今天都碰上了。”
叶声笙掀起眼皮,将额前的长发往后捋,没回答。
温潇潇的眼睛还红着,一副小可怜的狼狈样,“总监,我也是为了节目的收视率着想,不聊绯闻哪有看点?”
付卫东立刻瞪她,“你这么为节目着想,判断到文总会撤销冠名吗,预料到海昱科技股票跌停了吗?猜想到我们栏目组要被告了吗?”
他暴躁如火山一般爆发出来,嗓音一句比一句大,每问完一句,后面还跟着个声嘶力竭的“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温潇潇语带颤抖地软下了调子,“该认的错我认了,该道的歉我也道了,现在是让我以死谢罪吗?”
“你的命那么值钱吗?能堵上海昱科技跌停的损失吗?”付卫东掳过桌上的打火机,又点了一支烟。
温潇潇语塞,把视线撇向一侧,胸口上下起伏。
死寂的场面被手机的“嗡嗡”声打破,瞥见屏幕上跳出的名字,付卫东撂两人一眼,起身接电话。
“喂,王台……”
他今天换了风格,一身斯文败类的打扮,简单的衬衫西裤愣是被他穿出了一股潮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