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别墅过于干净了,没有一丝一毫生活过的痕迹。
可不管是郑屿的话,还是安努的话,全都指向了这个别墅。
有什么,这里到底有什么?
路过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埃普丽尔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他看到了金属门上很难现的一处暗红色血迹。
而他不知道,这个看似空荡的别墅早已搭建了星际最高端的安保系统,早在他踏入这个别墅的时候,警报就已经到了江和玉的光脑上。
而他以为早就离开了的达里乌斯就守在别墅门口,静候江和玉的到来。
越向地下走,就越能引起埃普丽尔本能的恐惧,他极其厌恶并害怕这个地方。
黑暗深埋罪恶,真相总有一天要被揭开。
他忍下不适感,走在不断向下的,幽暗潮湿的楼梯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引起他的十万分警惕。
地下室太大,只有一扇金属小门关闭着,埃普丽尔抬手试图去推开那扇门,门上红灯几下闪烁,变绿后,咔哒一声打开了。
埃普丽尔终于看到了江和玉一直隐瞒着他的东西。
他此刻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有绝佳的视力,竟然一眼就看清楚了房间里的那个不知生死的雄虫。
地面很平坦,可埃普丽尔后退两步便狼狈的摔倒了,他头一偏就呕吐了出来,营养剂混着喝过的水,味道远比不上屋里难闻。
门口的动静终于惊醒了埃普丽尔面前的那团肉。
那一身污血的东西蠕动着向他的方向爬,伸着枯瘦的,指甲掉光的手,那拴在脖子上的锁链哗啦哗啦的响,埃普丽尔惊声尖叫,手脚并用的向后退去,“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埃普丽尔亲眼看到那团东西停了一会,然后更加疯狂的向他的方向爬,他一张嘴,埃普丽尔就看见了他一颗牙齿都没有的血红色的嘴巴。
“你怎么没死!!!你怎么还不死!!!都怪你!都是因为你!他不杀我!也不让我去死!江和玉!他早就疯了,他脑子有病,下一个就是你!马上就轮到你了!!!”
明显已经精神错乱的雄虫又突然嚎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埃普丽尔,我不该伤害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停顿下来,地下室里有一瞬间的安静,他模仿着江和玉常有的那种低沉的声音低低地说,“继续。”
他声音又尖锐起来,“你骗我!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我还要在这里多久!”
尖叫声停了,埃普丽尔听到了很小声的念叨,“我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他用自己只剩牙龈的嘴巴去啃断掉的肢体,然后很快抬起头向墙上定定的看。
埃普丽尔这才现,墙上挂了很多骨头,骨头下面贴着标签,模糊的写着时间之类的信息。
这个房间俨然就是一间怪异的收藏室。
不,是刑场,是地狱。
埃普丽尔捶打着双腿,不敢再看,他摸索光脑,想要报告雄保会,可他摸上光秃秃的手腕才想起来,光脑已经被他踩碎了。
他已经完全被吓傻了,精神濒临崩溃,此刻他只想赶紧站起来,离开这个地方。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来这里,不对,他刚才就应该和安努一起跑的。
现在还来得及吗?对,带上雌父一起,没准还能赶上安努。
跑啊,快跑!
他颤巍巍的向后挪动,却突然撞上了一条腿,他没敢回头,哆哆嗦嗦的摸着那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