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英的默许下,仓术将东西取了出来。那东西见了光。
陆英:“这就是王连芳的命根子?”
苏及:“如假包换!”
“我一直未能想明白,盗者如何能在门外有看守的情况下进入房内偷得东西。昨日我却想明白了,人并不需要进入房中,甚至无需出现在府院内。”
陆英蹙眉看他:“无需入府?”
“对,还记得锦绣坊管事提起过,苏绣娘生前收养了只瞎眼猫?其中关窍就在此处。那盗者分别在幼猫和命根子上涂了猫尿和荷香,这猫没了眼睛,只得靠嗅觉来辨认幼猫。那些时日,京中天气闷热,王连芳必不会关闭屋中所有窗户,又有大片荷香作引,那猫循着味道跳进屋内,错将掉到地上的命根子当作幼猫叼回了窝里,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饶是苏及早已将刑部近十年来所录卷宗看了个遍,也不曾见过如此奇特的盗窃手法。
他笑道:“即便被下人瞧见了也只当是那些小姐公子溜出来的宠物,并不会起疑心,又或是当真被发现,也难以找到这幕后之人。”
“苏二公子当真聪慧过人,竟当真将东西找到。”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道叹息声。
苏及闻声望去,江离站在不远处,一身闲适,款款而立,显然已经听了个全。
他身后还跟了不少人,不光他身后,两边道路也被江离的人封死了。
来者不善。
苏及心沉了下来,江离断不敢杀陆英,可杀他却不成问题。。。。。。。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往陆英身后躲了躲。
陆英未瞧见他这动作,只扫了眼围在四周的杀手,眉间透出丝丝冷气:“江大人这是何意?”
江离对陆英还算恭敬:“陆大人,江某找这东西花了不少工夫,还请陆大人将东西交出来,就当江某欠你一个人情。”
“哦?江大人可不止欠我这一个人情。”
说着,陆英朝苏及看了眼,道:“刘庸案,江大人将水泼到我身上,还未朝江大人讨回来呢,要不新账旧账一起算?”
江离:“……”
苏及:“???”
苏及猛地抬起头,面露吃惊。原来刘庸案的幕后推手并非陆英,是江离!
他猜错了。
想他那日还大言不惭要与陆英做交易……苏及不由得垂下头,生怕与陆英那调侃的眼神撞到一起。
江离毫无被人揭穿的窘迫,只装傻道:“陆大人,江某不知你在说什么。”
陆英:“无妨,这笔帐我会讨回来。”
“……”恐陆英现下就要讨这笔帐,江离只好缓了脸色,“陆大人,你现下身边就一人,还得带上个拖后腿的,如何能逃出我这包围?何况你与王连芳一向不合,断不会拿这东西去邀功,要来又有何用?”
那个拖后腿的不必想也知道是谁,苏及无语凝噎。
“确实没什么用。”陆英一手抵着下巴,似乎当真在思考起来。
江离嘴角上扬,正要再劝说两句,却听陆英道:“既然没什么用那就喂狗吧。”
苏及:“。。。。。。”
江离:“。。。。。。”
苏及还以为说笑,没想到陆英当真朝仓术唤道:“仓术,喂给阿花。”
仓术得了命令,当真将那红布解开,将里面的东西扔向不远处的猎犬。
一时间,众人都未回过神来,只愣神地目睹着那高大猎犬在空中将东西叼住。
“陆英!”
江离盈盈笑容总算开始分崩离析:“还愣着干什么!快!”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齐齐朝那正张口的猎犬奔去,可猎犬在军中受过训练,穿梭在一群惊慌的杀手中,一时难以被抓住,场面荒唐又混乱。
苏及看得目瞪口呆。
陆英似乎被这场景愉悦了,他问道:“如何?可有趣?”
苏及愣着神,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该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随后,他只觉得衣领一紧,眨眼间已经被陆英提着跳上了房檐,仓术紧跟其后。
这场混乱竟当真让陆英破了这严丝合缝的包围。
最后的视野中,苏及见到一群人四面八方朝猎犬慌忙围去,和江离看不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