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觉得难受!苏及本来就是个怕疼怕苦的主儿,可他眼下却只能一边抽气,一边含糊道:“。。。。。。不、不难受。”
突的,陆英抬起头,凌厉的目光与窗外那张惊诧的小脸对上,他抬起手腕,手中的笔直直飞出,击打在木窗沿上,窗户“嘭”一声合上。
笔掉落在地,窗纸上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苏及循着声音要回头,却又被陆英咬住了脖颈。。。。。。
次日一早,陆英等人收拾了行装,出发往地支山。
苏三姐见此也要跟着去,苏及当然不会带她同行,将她强留在了家中。
可是他们前脚刚走,苏三姐后脚就甩开了院中看守偷偷跟了出来,可惜到底年岁尚小,跟了半路被仓术抓个正着。
苏三姐被仓术提着领子带到苏及和陆英面前,苏及吃了一惊:“你是如何跑出来的?”
苏三姐瘪着嘴,不情愿道:“。。。。。狗洞。”
苏及冷眼道:“你倒是能屈能伸。”说罢,他转身叫人将苏三姐送回去。
苏三姐听了挣扎起来:“你们就让我跟着去吧!我有刀,能保护自己!”
苏及抱着手看她:“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苏三姐反唇相讥:“我好歹能耍几招,你连刀都举不起来呢。。。。。。”
“。。。。。”苏及懒得与她辩驳,挥手叫人绑了她送回去。
苏三姐连忙挥舞着手,哇哇乱叫,有人靠近就张嘴咬人,其余人怕伤着她,也不敢使力,竟一时半会儿拿捏不住。
苏及只好挽起袖子要亲自上前抓人,陆英却拦住她:“无妨,就让她跟着吧,仓术会带着她。”
有仓术看着,应该没什么危险,可他仍有些犹豫,转眼又见苏三姐一张小脸快要垮到地上,两只黑溜溜的眼睛还含着一大泡眼泪,要掉不掉。
“。。。。。。”苏及捏着眉心,“哭什么哭?谁见过女将军爱哭的。”
“我没哭!”
话喊得十足响,苏三姐用全力将眼泪憋回去,只是她太过用力,一不注意憋出了鼻涕,鼻涕泡在她脸上炸开,炸得她自己都呆住。
“。。。。。。”苏及差点没憋住笑,他拿出手帕给她擦去鼻涕,“也没见过女将军流鼻涕的。”
苏三姐满脸通红,不只是羞的还是气得:“我没、没有。。。。。。”
苏及挥手叫人散去,也松了口:“走吧,女将军。”这是同意苏三姐跟着去了。
苏三姐顾不上鼻涕,高兴道:“好!”
地支山距离扬州城以北有百里,山势险峻,常年雾气环绕,据附近的村夫说山中不但有野兽,还有毒瘴,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因此人迹罕至。
苏及和陆英一行人先乘船过了江,再徒步进了山。
山中树木繁盛,遮住了天光,时不时能听见奇怪的声响,不知是何种兽类的叫声。
陆英用脚踢开地上腐叶,露出一条小道,他环顾四周,道:“的确是好地方,既能藏宝,也能藏身,若当年没有及时将婆娑教剿灭,若是让他们躲进这山中,只怕后患无穷。”
苏及跟在他身后,想起曾在教坛见过的教志,不由唏嘘:“婆娑教创教之初是为了众生,只是人心难测,最终被贪欲所蒙蔽了双眼。”
陆英哼笑一声:“不但贪,还蠢,妄图控制百姓,插手政权,不得不除。”
当年陆英尚年轻,跟随家中人镇守北方,并未亲身参与,但婆娑教势力过大,朝廷倾兵而出,耗时两年才完成清剿,耗损兵力无数,无辜百姓也丧命其中,他远在边防也有所耳闻。
苏及沉默一瞬:“能明辨是非的人太少了,只怕是被人蛊惑,才落得如此下场。”
仓术带着人在前面开路,陆英和苏及跟在最后,陆英拨开杂草的手一顿:“你口中那位圣子呢?”
苏及不知为何陆英突然提到圣子,但还是回道:“圣子心性纯粹,难能可贵,只可惜太过天真单纯,在教中只会被利用得连骨头都不剩。”
陆英停了下来,苏及差点撞了上去,两人距离与其余人落下一截,苏及正奇怪为怪为何停下,听陆英道:“二公子似乎很在乎这位邪教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