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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长得真像你母亲(第2页)

洛兰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又骤然松开,剧烈的收缩让她眼前又是一阵黑,几乎晕厥过去。她下意识地、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循着金光袭来的方向望去。

议事厅角落那扇沉重的紫檀木门被一只穿着精致睡袍的手臂猛地推开。

女皇诺澜·冯·克劳迪乌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眼前的女皇,与洛兰记忆中那个永远仪态万方、威严逼人的帝国主宰判若两人!平日里一丝不苟梳理的金色卷此刻略显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几缕丝被汗水黏在额角和颈侧。她身上只匆忙披了一件深紫色的天鹅绒睡袍,赤着双脚,那双总是冷静深邃的蓝灰色眼眸里,此刻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与一种洛兰从未见过的、近乎失控的惊惶。女皇保养得极好的、白皙的脸颊上甚至还残留着一抹睡痕的红印。

她一手扶着门框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则保持着投掷重物的姿势,五指微微张开。那双赤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却仿佛浑然不觉。

“洛兰——!”一声饱含深切惊悸和担忧的呼喊,带着一种嘶哑的穿透力,直直冲向瘫倒在地的侄女。

门外的混战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了片刻,随即爆出更为激烈的吼叫和碰撞声。沉重的脚步声从通道两边急逼近。

“保护陛下!保护大臣!”埃蒙那熟悉的、如同闷雷般的吼声盖过了嘈杂,带着搏命后的喘息和狂怒。紧接着,议事厅那敞开的巨大橡木门被一群浑身浴血、盔甲凹陷、脸上溅满敌人和自己鲜血的皇家近卫军精锐奋力撞开,蜂拥而入!

寒光闪闪的长戟和阔剑瞬间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之墙,将瘫倒在地的洛兰、半跪在门口的女皇,以及那个倒在血泊中痛苦抽搐的刺客艾伦,牢牢地围在了核心。浓重的血腥气和士兵们粗重的喘息瞬间填满了整个议事厅。长戟冰冷的锋刃指向中央,也指向了地上那个破碎的刺客。

“陛下!臣等护驾来迟!罪该万死!”埃蒙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女皇赤着的双足,又猛地转向洛兰,看到她颈侧被匕划开的浅浅血痕,那张沾满血污的粗犷脸庞瞬间变得更加狰狞。

洛兰瘫软在冰冷的地毯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一波波汹涌的浪潮,几乎将她彻底淹没。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造反,酸软无力,甚至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觉得无比艰难。喉咙深处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隐隐作痛。她死死盯着几步之外那个蜷缩着、因为剧痛而不停抽搐的身影——艾伦那张扭曲的、年轻的、熟悉的脸。他刚才那句如同诅咒般的警告——“国库亏空比您想的更可怕”——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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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又是财政!这无孔不入的毒瘤!它竟能将一个被她亲手提拔、寄予厚望、眼中曾闪烁过理想光芒的年轻人,扭曲成这副不惜弑主的恶魔模样?

一股混杂着剧痛、极度愤怒和后怕的剧烈情绪,如同失控的地下熔岩,在她胸口疯狂地奔突冲撞,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束缚。她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试图支撑起自己沉重的上半身。

“呃……”

手臂刚一用力,一股尖锐的刺痛便从右肩下方狠狠传来!洛兰倒抽一口冷气,冷汗瞬间浸透了鬓角。她这才迟钝地感觉到,刚才艾伦那把匕虽然被女皇的权杖及时击飞,但锋利的尖端还是在混乱中擦过了她的肩颈连接处,划开了一道不算深、却火辣辣疼痛的口子。温热的液体正顺着锁骨缓缓流下,浸湿了丝绸衬衣的领口。

“别动!”一声威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焦急呵斥在头顶响起。

女皇诺澜竟已顾不上仪态,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洛兰身边,赤着的双足踩过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她不顾自己尊贵的身份,直接屈膝半跪在沾满尘土和被艾伦鲜血染红的地毯上。

那双总是洞察帝国风云的蓝灰色眼眸,此刻只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慌和心疼,紧紧锁住洛兰颈肩处那道渗血的伤口。洛兰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姑姑眼睑下方因极度惊吓而残留的微微抽搐。

“御医!快!”诺澜的声音因为极致的紧绷而尖锐得有些变形,她猛地转头,对着围拢的侍卫厉声咆哮,“立刻!去把兰斯洛特找来!把宫廷里所有的治愈法师都给我叫来!快!”那声音里蕴含的雷霆之怒,让周围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近卫军士兵都禁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

“是!陛下!”两名侍卫立刻领命,撞开人群,旋风般冲了出去。

诺澜的目光重新落回洛兰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碎什么珍宝般的脆弱感。她伸出手,指尖带着轻微的颤抖,似乎想触碰那道刺目的血痕,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又猛地顿住,仿佛那血迹滚烫。

“疼吗?洛兰?告诉姑姑,还有哪里伤着了?”她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一种洛兰从未听过的、近乎无助的哽咽。那不再是一个掌控帝国的女皇,而仅仅是一个看着自己至亲骨肉受伤而心如火焚的普通女人。

洛兰喉咙紧,一股酸涩的热流猛地冲上鼻腔。她想摇头,想告诉姑姑自己没事,这点皮外伤算不得什么。可当她看到姑姑那双赤着的脚踩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上,看到那凌乱的丝和睡袍上沾染的尘土,看到那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恐慌和心疼……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只能艰难地蠕动嘴唇,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吐出两个字:“姑……姑姑……”

这一声称呼,如同打开了某个情感的闸门。诺澜猛地伸出手臂,不顾洛兰身上沾染的尘土和血迹,也不顾自己华丽睡袍是否会被弄脏,用一种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的力量,将洛兰紧紧地、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洛兰的身体瞬间僵硬。那怀抱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带着一丝淡淡的、属于诺澜寝宫的安神熏香气息,更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颤抖和后怕。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姑姑身体的剧烈震动,感觉到那只按在她后脑勺的手心冰凉一片,带着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

那是纯粹的恐惧。

一种死亡的阴影刚刚擦着洛兰的咽喉掠过后,才汹涌袭来的、足以击垮任何坚强意志的后怕。

一时间,议事厅内只剩下士兵们粗重的喘息、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以及艾伦在角落出的、越来越微弱的痛苦呻吟声。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和无声的拥抱。宫廷的席御医兰斯洛特,一个须皆白、神情永远刻板如同花岗岩的老者,在一名提着沉重药箱的年轻助手和两位穿着水蓝色丝绒长袍、面色肃穆的宫廷治愈法师的簇拥下,急匆匆地穿过由近卫军士兵组成的钢铁人墙。

老者那张布满岁月沟壑的脸在看到半跪在地毯上、紧紧拥抱着洛兰的女皇陛下时,刻板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但他几乎是立刻恢复了职业性的冷静,只是步伐变得更加急促,甚至有些踉跄。

“陛下!”兰斯洛特在女皇身边停下,声音低沉而急促,“请让老臣立刻为洛兰大人检查伤势!”

女皇诺澜的身体微微一震,如同从一场深沉的梦魇中惊醒。她紧抱着洛兰的手臂终于缓缓地、带着万分不舍地松开。她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易碎的琉璃。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洛兰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仰起头看向兰斯洛特。那双蓝灰色的眼眸里,风暴般的情绪已被强行压下,只余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兰斯洛特卿,”诺澜的声音恢复了属于帝王的威严腔调,但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用你毕生所学,确保朕的财政大臣安然无恙!一丝一毫的差错,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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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老臣明白!”兰斯洛特躬身行礼,神情凝重得如同山峦。他立刻蹲下身,苍老却稳健的手指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极其轻柔地拨开洛兰颈肩处被血浸湿的丝绸衬衣领口,露出那道不算深、却仍在缓慢渗出鲜红血液的伤口。

伤口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带来一阵细密的刺痛。洛兰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

“伤口边缘锐利,未伤及主要血脉,万幸!”兰斯洛特仔细审视后,声音沉稳地下了初步判断,让议事厅内紧绷的气氛为之一缓。他转向旁边的助手,语飞快地下达指令,“纯净水清洁创口!止血药膏!快!”

助手立刻动作麻利地打开药箱,取出水晶瓶装着的澄澈液体和散着浓郁草药清香的碧绿色药膏。

那两位一直沉默肃立的水蓝袍宫廷治愈法师也同时上前一步。其中一位较为年长的法师微微抬起双手,掌心向下,对着洛兰颈侧的伤口虚空悬停。他布满皱纹的眼睑低垂,口中无声地吟诵起古老而晦涩的韵律。空气中看不见的魔法元素开始微微波动,散出清凉、安抚的气息,如同一股无形的清泉,温柔地包裹住洛兰肩颈处的灼痛感。

另一名年轻的法师则配合着御医助手清洁的动作,指尖萦绕起极其微弱柔和的白光,仿佛在引导着纯净水更好地浸润伤口,带走污迹。

整个处理过程迅、精准、无声。

洛兰感受着伤口传来的清凉和逐渐舒缓的刺痛,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下来。她微微侧过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御医和法师忙碌的手臂,投向议事厅角落那片被侍卫长矛指着的阴影。

艾伦……那个曾经眼神明亮、带着年轻人特有朝气的艾伦·韦斯特,此刻如同一块被丢弃的破布,蜷缩在那里。他断裂的右臂以一个不可能的诡异角度扭曲着,鲜血浸透了他身下的地毯,还在缓慢地向外扩散。那张年轻的脸庞因剧痛和失血而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颜色,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出细小的血沫。只有那双眼睛,偶尔会费力地睁开一条缝隙,涣散的目光似乎还在执拗地、穿透层层人墙的阻隔,锁定在洛兰身上。那目光里没有了疯狂的杀意,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和一种……洛兰无法理解的、沉重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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