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耳接着说:“他救了你们全家,提拔你父兄,帮你们经营演武场,把你护在无归院,犯错也不罚你,还为你吃醋、替你出头,给你送药。若不是对你有意,还能是什么?”
桑耳每说一句,乔婉眠的脸就热一分,将她挂在树上,就是一颗熟透的小海棠果。
好像……还真是!
若非桑耳将事实一桩桩一件件的摆出来,她当真看不出萧越对她情根深种。
那人还总拿一张冷脸对着她,藏得也太深了。
可这太可怕了!
如果萧越真有那种心思,她岂不是离梦里前世的悲剧更近了?
桑耳走到乔婉眠身边,发现乔婉眠虽然脸蛋通红,但眼神中只有纯粹的恐惧和疑惑,不见半分少女的娇羞媚态。
她试探着问:“你可愿侍奉主子?”
乔婉眠一双桃花眼眼瞬间睁大,“你你你,快敲三下桌子。”千万不要被神仙听见,收回去!
桑耳照做后,拉着乔婉眠一起在榻边坐下,温柔道:“眠眠,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乔婉眠逞强道:“我自然懂,就才子佳人相遇什么什么的。”
“话本子?看过几本?”
乔婉眠骄傲,“三四本呢。”
那可都是她冒着巨大风险偷偷攒钱买下的宝贝。
哎,也不知它们都如何了,有没有落灰。
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它们一面……
思及此,乔婉眠神色黯淡下去,却听桑耳当头棒喝。
“我懂了。”桑耳怜惜地看着乔婉眠,“你就是吃了没墨水的亏。”
乔婉眠茫然抬眸:“?”
她是没正经上过私塾,不过前两年拜了邻家的秀才夫人为师,学得虽是吃力了些,但若睁只眼闭只眼的话,还是勉强能够得上“知书达理”四个字的。
桑耳眼珠一转,撇下乔婉眠径自出门,片刻后抱着一摞书册回来,“砰”一声丢到八仙桌上,招呼道:“快来,学完这些你必有大成!”
乔婉眠心里乱得很,哪有闲情学什么经史子集,闻言慢吞吞起身往外间挪,“我看这就不必了吧……”
她不情愿地将目光移到小山似的书册上,陡然定住。
一往而深
烛台上,烛火轻轻一跳,照亮最上面一本的封皮。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寒门金枝》。
乔婉眠两眼放光,忘了烦恼,欢呼一声扑到桌前,“话本子?”
桑耳得意道:“对!这都是我攒下来的宝贝,好些都已经绝版了,寻常买不到。”她用铜簪挑亮灯芯,桑耳指尖掠过《囚雀记》:“这本是大理寺卿强纳罪女,你可一看。”她突然抽出《通房娇》,“俏丫鬟攀贵公子,当精读,先看这本!”
乔婉眠像是兜头被一箱财宝砸晕,一阵以后才反应过来,疑惑道:“你说的墨水,就是这些墨水?”
“怎么,不信?”桑耳振振有词,“书读百遍,其意自现,你熟读它们,自然能通情爱。”
乔婉眠兴奋翻书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