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相处下来,乔婉眠对萧越多了些了解,安抚道:“不用忧心,我家大人只是脸臭些,不会真的……”话说一半,突然背脊一寒。
她缓缓将视线挪回萧越身上,果真他听到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乔婉眠狗腿地凑过去,哄小孩一般:“大人,该回府了。”
萧越一点不客气,将手撑在乔婉眠单薄的肩上,晃悠悠站起身。
乔婉眠险些被他按倒,勉力支撑住后,闻到萧越身上浓烈的酒味。
那酒香馥郁清冽,带着一股独特的香气,乔婉眠忍不住多吸了两下鼻子,觉得自己也晕乎乎的。
萧越像是把身旁的乔婉眠当成了什么木头桩子,小臂往乔婉眠头顶上一横,骨节分明的手指自然从乔婉眠脑门前垂下,遮挡了她大半视线。
太过分了。
乔婉眠瘪着嘴,敢怒不敢言。
他们保持这个诡异的姿势一路走到了兰园门口,萧越才勾着唇角对胆战心惊送他出门的同僚道了句“下次再聚。”
几个几乎半百的肱骨大臣闻言齐齐哆嗦了一下,脸上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车夫见到自家主子,赶忙将马车驾到他们身前,摆好脚凳,恭敬候在一旁。萧越晃悠悠的步伐忽然一顿,目光落在沙土路上。
沙土路与无归院的一样干燥,车辙痕迹却比来时深了。
他眯了眯眼,心中估算了一下距离,随即弯下
身,凑到乔婉眠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五个字。
言毕,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朝马车走去。
乔婉眠却定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他他说什么?
“陪好我助兴”?!
气流拂过耳廓时的奇怪感觉久久不散,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满脑子都是萧越暧昧低沉的声音。
心跳如鼓,整个人仿佛被丢进了沸水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陪好我助兴……”
怎么算陪?怎么算好?祝什么兴?
萧越早已进入马车,乔婉眠环视一圈,众人皆难掩送走瘟神的轻松神色,显然没有听到方才萧越的轻薄话语。
惟她浑浑噩噩,方寸大乱。
她神智恍惚地爬上马车,跪坐在车门前。
乔婉眠偷偷看萧越。
他没有像话本子中写的那样色,欲熏心地贴近她。
只见他攥着拳端坐在主位,脸色比在兰园时更阴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下压着一片阴翳,眼神不见酒后的迷蒙,反倒更加锐利凛冽。
乔婉眠毫不怀疑,这时候如果有人敢招惹他,定会被他一掌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