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桑耳此时抬头,就会发现乔婉眠眼神飘忽,呼吸不畅,脸上写着“做贼心虚”四个大字。
……
今夜很是幸运,萧越仍在府衙,无归院中连个人影都没有。
乔婉眠鬼鬼祟祟钻过狗洞,根据几天前的记忆一路摸索,竟顺利找到了侯府正堂。
可惜是白费功夫,她只借檐下的灯笼向内看了一眼,便确信这就是梦中萧越抱牌位成婚的地方。
正欲返回时,乎听身后有婆子厉声:“什么人?哪房的?”
乔婉眠不敢回头,假装从地上捡起东西,回道:“婢子是二公子院里的,二公子白日落了东西在此处,要先赶紧给他送回去。”
“撒谎!过来!”
乔婉眠哪敢过去,拎起裙子就跑。
婆子呼喝着追来,乔婉眠怕她引来侍卫,干脆钻过栏杆,将自己藏在假山后。婆子追到附近发现失了目标,站在原地骂骂咧咧,说明日必会到萧虔院里问清楚,许久才悻悻离开。
最初能走到正堂已是幸运,被追逐后,乔婉眠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附近只有稀稀拉拉几盏灯笼勉强照明,夜风吹拂下,摇晃的树影变了形,被映得像鬼爪,有些瘆人。
她遵从直觉寻路,发现不远处的一幢房中有微弱的灯光。
夜色太暗,乔婉眠看不出那房舍的作用,但它的檐角没有不像侯府其它房子都有精致雕饰,应当只是仆役居所。
乔婉眠上前,轻叩门扉,却无人应门。
正当她踌躇去留时,不知什么鸟发出一声凄厉怪叫。
乔婉眠头皮一麻,本能想躲,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身在屋中了。
这是一间陈设简单的净室,摆放着一张罗汉榻,榻对面一个佛龛,她看到的光亮便来源于佛龛前的两盏长明灯。
鼻尖萦绕着签香的味道,只有庙中,才会燃签香。她隐约有预感,悬着心撩开净室的门帘。
果然,眼前场景她才梦到过——青色纱帘垂落四周,正中两个发旧的蒲团,偏头便可看到似悲似喜的观音力士像的侧面。
这是萧虔与神秘男子商讨对付萧越,并用暗器杀害了一个无辜路人的禅房。
乔婉眠轻手轻脚地放下帘子,原路后退,安慰自己:她不会那么倒霉刚好撞到萧虔,更不会因为碰到他而死在这个偏僻的佛堂中。
好的不灵坏的灵,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要从正门进来。
乔婉眠根据自己以往的运气判断,来人多半是萧虔。
她近乎绝望地一寸寸拉开门,力求能安静地从后门溜走,突然,一只大手从外探入,抓住了马上要发出吱呀声的木门。
空气凝结。
柔软
萧越颀长的身形牢牢将乔婉眠的退路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