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剑此时正在追踪他,谜底应当会很快揭晓。”
乔婉眠的脊背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萧越垂眸看向他的小丫鬟。
时而聪敏,时而傻得别出心裁。
关键问题毫不含糊,细枝末节又躲躲闪闪、避重就轻。
胆量亦时大时小,行事似乎都有目的。
但他清楚乔婉眠不过是一个养在深闺普通女子,因家中人口简单,比其他闺阁少女更单纯。
若用她智慧过人、能提前发现种种端倪来解释一切,萧越实在没办法欺骗自己。
但总归她并无恶意,甚至是,过份在意他。
那便随她罢。
……
乔婉眠不知自己全是马脚,还在暗自得意。
萧越声名在外,审过无数罪犯,却被她糊弄过去了。
启束说得对,她是有大智慧的。
她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盼头——只要她一直留在萧越身边,未来还能借助他的力量改变命运。
乔婉眠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件重要的事,刚想去拉萧越的袖子,猛然想起萧越警告过她几次,不许拉拉扯扯,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只是习惯使然,信任谁依赖谁,就忍不住和人家亲近一点。
讷讷抬头,发现萧越也正看着她那只企图作乱的手。
被抓包了。
她将手藏到背后,真诚道:“谢谢大人,若是大人没有将婢子拉上屋顶,婢子现下恐怕也成灰了。”
萧越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自己垂在身侧的手,冷冷嗯了一声。
乔婉眠一头雾水。
她不是还没碰他吗,他怎么又这么凶。
但萧越喜怒无常也不是一两天了。有救命之恩压着,就算天天将她挂在树上骂,她也不该有什么怨言。
不过——乔婉眠感觉头脑里全是浆糊。
她因为梦境警告了萧越,使得萧越适时出现救了自己一命。
那她是不是躲过了变成牌位的命运?
还是说,她注定会被萧越救下,以后才会因为别的意外殒命?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太难了,想不通。
等见到父兄同他们一起想吧。
……
萧越回到芜阁已是丑时三刻,正巧刃刀和敛剑也同时归来。
一个时辰后他就要去大理寺点卯,萧越随意坐在浴桶边的玫瑰椅上,趁沐浴更衣的功夫听二人汇报情况。
他一边褪云靴一边问询:“敛剑,你可查清蒙面人身份?他——”
萧越话音顿住。
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小纸打着转从他靴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