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栎山道:“皇上绝情,世上罕见,臣轻看。臣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可臣仍然想要告诉皇上一句。”
我道:“是什么?”
贺栎山道:“臣不悔。”
我心跳一窒,血液流转不灵。
贺栎山走近两步,道:“皇上要跟臣划清界限,可从前种种,皇上能够收回吗?臣的妄念,皇上亲眼见了,臣虽死,无憾。”
我转身,“大逆不道。”
我回到宫中,第二日,将信和画都捡出来查。
——“书不尽意,思君思君。翘企示复。”
当年我写的。
每一封,都是我。
画上笔迹,我拿出来曾经贺栎山写给我的信作对比,确认是他所画无疑。
他善工笔,只是外面人不知道,赵欢希所说是真。
“拳拳在念,亦贴见寸心。翘企示复。”
“殿下救小王一命,小王结草衔环都报不过来,区区几杯酒,小王怎么会怕。”
……
“殿下若全都要,小王也给得起。”
……
“等你平安归来,我有话同你讲。”
“过了好久,小王已经忘了。”
……
“恰恰臣想要的,皇上不愿意给。”
“臣想要皇上一颗真心。”
“臣赶山赴海,也回来要拿。”
……
往事回首,全有来由因果。
朕抱住脑袋。
头一次,天罗地网,动弹不得。
朕不知道要该怎么做。
朕愿意他骗我。
他为了脱罪,编出来一个大谎。
可他没有作假。
天旋地转,朕晕厥过去。
太医院的人过来给我把脉,依然没有查出来缘故,只是说朕可能是近来忙碌过度,体虚。万霖不合时宜地见缝插针,打探我要立谁为后,几个兄弟里面最看重谁。
这个病,朕要瞒给天下人。
否则叫贺栎山又抓住了时机。
动荡之机,起兵作乱。
老天不知道为何,总是帮他。
在朕病倒之前,有些要紧事要赶紧处理。
皇后不肯招,朕一声令下,准了对她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