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没有让她去领家法。
商叔对她的态度也殷勤备至,甚至安排了司机送她离开。
待车子扬长而去,商叔才转身连忙回了大厅,“老夫人,我这就给大少爷去个电话。”
“不用。”
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冷笑,“你电话过去之前,他想必就收到消息了。”
温颂坐在车上,猜不到到底是什么,让老太太突然这么大慈悲。
以往罚她,可没有哪一次手软过。
只会越罚越重。
想着想着,温颂只觉得眼皮越来越厚重,还有些烫得慌。
寒冬腊月,深更半夜的冰面。
谁去跪上一跪都得喝一壶,何况她没想过老太太会突然改主意,还把羽绒服脱了,怕掉湖里了会被羽绒服坠住。
一通折腾下来,到家时天光大亮,佟雾已经出门上班了,还在桌上给她留了早餐。
她没胃口,头重脚轻的厉害,喝了退烧药就一头栽到床上。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反反复复地做着各样的梦。
最后的时候,她梦见自己又跪在冰面上。
梦见她落进水里,被水草越缠越紧,爬上岸时已经要了半条命。
商叔在祠堂鞭打她时,一点都不手软。
她好疼……
疼得快要死了。
她想爸爸了,想妈妈了。
还想到商郁了……
她好像又在求他,求他别丢下自己。
他说了什么,好像在和她解释什么,她还没来得及听清,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她眼睫和身上都是一片濡湿,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茫然,不过还是接通,“喂,你好。”
一说话,她才觉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话,还火烧火燎的疼。
“小温大夫!”
电话那头,传来和善又热情的声音,“我是邵奶奶,你还记得我吗?邵元慈,我挂过你门诊的号的。”
“记得,您怎么了吗?”
“哎呦,你这声音怎么了?生病了?”
邵元慈察觉她声音不对劲,连忙关心。
温颂鼻音很重,“嗯,不小心冻着了。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不是。”
邵元慈连连否认,笑眯眯道:“我包饺子呢,想问问你爱吃什么馅儿的,我挂了你过两天的号,正好能煮一点儿给你带过去。”
老人家声音很慈祥,温颂心头微暖。
她笑了笑,“不用,您自己吃就好了……”